“你去哪儿了,”矮个微胖的红发中年女人叉腰皱眉道,“特纳都回来拉第二趟了,你可别想偷懒!”
哈德森一手将被雨打湿的碎发往后揽,另一手搭上女人的肩,亲吻上她的唇:“宝贝,我只是想买烟,谁知道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呢。”
“你把我的衣服都给弄湿了,”女人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水渍,轻轻咬了一口哈德森的下唇,“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科赛的衣服?”
“不然还有谁的衣服能给你穿!”
“他会骂你的。”
“那个死鬼跟着摩尔去进货了,过两天才回来。”
“那今晚……”哈德森意有所指,“需要我陪着可爱姑娘入睡吗?”
“今晚只有个勤劳的老婆子需要你使劲。”女人回望哈德森一眼,满是疲态的蜡黄圆脸也因情人的蜜语溢出几分风情。
“那我得多攒攒力气,多干一会儿活,晚上你就少一份乐趣。”哈德森跟着女人上了楼,边走边脱掉身上的湿衣服。
“没门!你这个懒鬼,今天活儿干不完,你可别想休息!”女人把衣服砸到哈德森身上,却被迎面走来的哈德森抱在怀里,下体被哈德森顶进她双腿间的大腿磨蹭着。
“杰西卡,拜托,可怜可怜我吧……”哈德森躬身亲吻着女人的耳垂,哑声哀求着。
杰西卡被他的动作勾起情欲,看了看锁好的房门,她解开哈德森的裤子:“先来一次,你明天下午前一定得把今天的东西全送过去,别想把事都推给特纳。”
哈德森见好就收,撩开杰西卡的裙摆,将头探进去:“遵命,女士。”
一小时后,哈德森换好衣服,驾着马车出去送货。
马车载着满满一车威士忌送往各家,哈德森坐在车头,掏出一袋烟丝和一个玉米芯烟斗,熟练地填充烟丝,点火。
他深深吸了一口,举起烟斗看了看。
哈德森不喜欢玉米烟斗,虽然抽起来有种玉米的清甜香气,但粗糙难看的花纹无时无刻不在强调着他它是个便宜货的事实。
总有一天,他想,自己要买个海泡石烟斗。
他不酗酒也不赌博,抽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哈德森过去没有这个习惯,但在来到美国后,他逐渐学会了抽烟。
他抽的第一支烟是船上一个爱尔兰人给他的,他当时难受得厉害,对方对他说:“试试这个,你会感觉好些的。”
不过他们没在一个地方上岸,那个爱尔兰人长什么样哈德森已记不清,但那种呛口的感觉却还保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在船上总是疑神疑鬼,精神高度紧张,烟草气息能让他稍稍平静——这也没有办法,怀揣一包价值昂贵的珠宝,他看谁都不怀好意。
被人发现他不是船上的乘客时,他拿出早就选好的,看上去最不值钱的一件首饰(即便如此,对于很多穷人来说已经算是两个月的收入了)递给船员,告诉那人这是自己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船员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如果哈德森真是恶贯满盈的罪犯,自己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没准会有危险。现在既然有钱拿,他也懒得多管闲事,直接给哈德森安排了一个三等舱的床位。
三等舱没有隔断,所有人的床铺都在一起,如果没看好自己的东西,第二天起床可能连衣服都不剩。
哈德森睡觉从没脱过衣服,那些珠宝被他用衬衫绑在胸前,冬季厚实宽大的衣服也正好遮掩了他胸前的异样,让他看上去只是稍微胖了一点。除非被人扒光了,不然谁都无法轻易从他身上发现那些珠宝。
而珠宝专为呈现出绚烂光芒而打磨出的棱角硌得他胸前闷疼,同时,长期没洗澡以及衣服裹得太紧让他胸前生出了一个个又痒又红的小疙瘩,但他不敢脱衣去挠,只能硬生生忍下这种煎熬。
下船后,港口聚集着一些专找他们这些外国人的招工者,那些人用花言巧语获取他们的信任,和他们套近乎,表示能为他们提供工作,之后把他们带去做工。
可事实上,他们利用了外来者对环境的陌生,“同乡们”介绍给他们的工厂支付他们的薪水比起当地人要低不少——令人无奈的是,哪怕是这样,都比他们原先的日子强了不少。
好歹比种地强、至少比他们曾工作过的工厂酬劳多、至少这里还需要人手……
至于哈德森,虽然他身上带着价值昂贵的珠宝,但这些东西还需要典当换取现金,短时间内他仍需一份工作。
想想看,一个刚来到这里的英国佬,孤身一人,看上去是那么狼狈,刚下船就急急忙忙找地方典当那些与他身份不相匹配的珠宝,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他刚从店里出来,马上冒出几个人抢走他刚换来的财富,劫匪们没准还对这些钱的数额一清二楚,哈德森想要找警察都得四处询问哪里是警局,而他敢去报警吗?
于是这造成了一个很有趣的局面,明明拥有巨额财富,但哈德森却还是得和那些落魄的移民一块挤在一个小小的出租隔间内,去工厂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