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
克亚西学他的语气,“你这样做,你怎么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你万一死了怎么办?”
砚清深吸了一口气,见无法说服对方,只好稍微放软了一点语气,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砚明……我弟弟他以前试图和火种融合过,我怕再不出去,他就……我、我没有时间了。”
他刚刚听到考伯特和砚明的对话的时候,突然心中就梗了一下,立即联想到砚明试图和火种融合以后的反常举动,便知道他是融合失败了。那他现在怎么样?是故意瞒着伤势,还是已经被逐渐反噬了?
他后悔起来,担忧的情绪要把他淹没了,他怪罪自己为什么不和砚明一起走,而是要把他和布塔单独留下来。
可是克亚西并没有因为他的偶尔流露出的示弱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他的眼神反而更冷了一些。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他往前紧逼一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我感动式的盲目付出,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看着好像特别大义凛然牺牲小我,其实就是极度自私,”他摁着砚清的肩膀,将他往墙上狠推了一下,“你这种假好心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
砚清在墙上撞了一下,抬头默然地看着他,对他的谩骂充耳不闻——虽然他确实也听不见。
或许他见过的假君子多了去了,可是砚清挨过的骂也多了去了。他因为太过年轻就做了将军,行事果断又不近人情,得罪了不少人,有些报刊还把他渲染成是有这异心天天想要投敌的黑心将军,有次他乔庄出门购置物品,就听到隔壁店铺两个人对着报刊,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辱骂他只会当耳旁风,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也知道得太晚了吧?”他冷笑一声,趁克亚西不备,扭身直接去抢。火种不能放进空间,克亚西肯定随身带着,他方才打量了一番,凭着自己和火种之间微弱的纽带,算是确定了火种的位置。
克亚西一偏身,随即扣住了他的手腕,又利用自己现在的精神力优势,幻化出手铐将他双手捆上,然后用力一推,压到后面的桌子上。
“明明知道现在打不过我,还想要上来抢,不知道该说你自不量力还是精神可嘉。”克亚西掰过他的脸,语调很冷,“你没发现吗?你们兄弟本质就是一样的。”
“你不想要他参与这个计划,却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个计划折磨了十几年,自作主张地想要把他摘出去;你弟又自作主张想要自己顶替你,而你知道以后担心他的安慰,想要和火种融合——你们这可不是心心相错吗?”
他捏着砚清下巴的手越收越紧,几乎把他弄得生疼,“就是喜欢自作主张地替别人做决定,美其名曰对他好,其实只是满足自己内心的自我感动而已。”
他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来,“你弟弟变成这幅鸟样,也有你的功劳啊,砚将军。”
砚清不置可否,木然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松动。
“你就这么想要火种吗?”克亚西冷笑一声,“好啊,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