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花苞所承载的期待是不同的,维尔德见过那个聪慧少年还有着无数可能的模样,可如今班已是逃犯,他和所有被上等人厌恶的低贱贫民没有差别,维尔德亲眼见证了一场遗憾。
最终,维尔德问:“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你为什么杀害莫里斯?”
“这和您无关,先生,”班背后就是温暖的炉火,暖意令他睡意上涌,“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还没满足您那可笑的上等人的同情心吗?”
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眯眼轻轻一甩,刀插在维尔德靠着的椅背:“感谢您的收留,但我只想和你打一个晚上的交道,跟一个逃犯聊天对您也没有益处,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总是和我搭话,否则我只好食言了。”
维尔德拔出那把刀,将其放在桌上,接着走到床边钻进被子:“时间不早了,头发晾干之后就睡吧,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晚安。”班想,没有什么“明天再说”,等休息够了,他就会悄悄溜出这里。
班早就习惯了昼伏夜出的日子,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困,但或许是炉火太温暖,又或许是维尔德令他感觉不到危险,他握着自己的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熄了灯灯卧室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和木炭燃烧的声音。
天还未亮,班睁开眼,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没有做梦,也没有寒冷,只是有点饿。
他看了一眼仍睡在床上的维尔德,悄悄拿了桌上放着的饼干放进嘴里,又把漂亮陶瓷器皿里的糖果塞进口袋。
维尔德的座椅上,一张光是看着就令人觉得暖和的绒毯搁在坐垫上,班很想把它也带走,说实话,他甚至想把这个房间都一起打包带走。
这里温暖,甜蜜,漂亮,每一处都有令他难以挪动脚步都魔力,可这里不属于他。
他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准备溜出去。
“你要走了吗?”
班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维尔德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摸索着想要点灯。
“闭嘴,”班说,“别逼我对你做点什么,安静地睡你的觉,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留下吧,孩子,”维尔德刚起床,声音中带着倦意,“你能去哪儿呢,外面又那么冷。”
“老头,你疯了吧?”班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想让他留下,叫他相信这是维尔德的善心,不如让他相信对方是想把他留在这里,好通知其他人来抓走他。
“不,我是认真的,如果……”维尔德话没说完,他和班就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爷,您醒……哦,女士,你是谁?”贝尔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