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看,她们也在配合他,玩得不亦乐乎。
但他只是个逗乐的玩具,她们都心知肚明,她们也许见过数不胜数的男仆,像他一样自以为是,野心勃勃,他并不是特别的。
怎么办?
他失落地走着,没有目的,他的眼前慢慢出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花园中的林木不安分地跨过外墙。
那是维尔德夫人的居所。
他站在路边,迷茫而不知所措。
此时,一辆精致的马车从远处向房子驶来,马车上美丽精细的铃兰花样令人印象深刻,这里只有一个人会坐这辆马车。
哈德森的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最好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拦住马车,车夫看到他脸上肿起的伤,以为他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恶狠狠地威胁了他几句。
他对车夫说自己受主人布莱克子爵之命,有急事要告知维尔德夫人。
女人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拉开遮挡的帘子,有些疲倦地垂眼看着这个冒失的男仆:“是什么事?”
“夫人,请容我冒犯,让我上车告诉您吧。”哈德森命令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慌。
“哦?”女人的眼眯成一条缝,尾音上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你上来吧。”
“谢谢您,夫人。”
哈德森坐上车,维尔德夫人问:“说吧,发生什么了?”
男仆半跪在维尔德夫人面前,握住她的手,隔着手套亲吻:“夫人,我的主人将我送给您,希望我能为您服务。”
女人挑了挑眉毛,俯视这个自称被送来的男人,慢慢道:“……是吗?真是个……意外的,礼物。”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您满意,这是我的介绍信。”哈德森低头,尽量使自己看上去谦卑恭顺。
那只是一封普通的介绍信,没有多余的暗示,看完,维尔德夫人问他:“你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是的,夫人。”
“布莱克勋爵为什么突然把你送来?”
“勋爵大人希望和亲爱的邻居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让一个多余的仆人去到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就是方法之一。”
维尔德夫人今天戴了一顶编发复杂的假发,层层叠叠的形状像一顶皇冠,而她如同女王一般看着臣服在她身下的子民,看着这个尽力让自己不显落魄的男人,他那明显外露的得意和自信已经消失,犹如溺水之人,慌张地攀在能让他浮在水面的木板之上。
“哈哈哈哈哈,”维尔德夫人突然笑出声,这样放肆的笑声对于一个身份高贵的女性来说,未免过于粗鲁,也……过于粗粝,“这是真的吗,我诚实的孩子?”
“请相信我,夫人,我为能有您这样一位新主人感到兴奋不已。”哈德森眼神热切地看向维尔德夫人,对方脸上的审视令他惴惴不安。
“我的仆人会读书写作,会算账管理,了解各种礼仪与规则,还能用法语招待国外来的贵客,你这个多余的人,能帮到我什么呢?”
“我能让您快乐,夫人,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为了留在您身边。”
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哈德森咽了口口水,终于,维尔德夫人用她的雕漆扇勾起男仆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对他说:“下车后,去找管家威廉先生。”
哈德森认认真真把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进去,对方用食指刮了一下他的脸,盯着手套指尖部分的黑色印记:“现在,坐到前面去,你这个脏鬼。”
坐到车夫身旁的哈德森心跳还未平复,他觉得维尔德夫人已经看穿了他的谎话连篇,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漏洞百出,可她没有戳破。
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