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喘息着。他半阖着眼,指尖锋利如刀的甲片毫无痕迹地收了回去。
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把妖奴几近瘫软的身体从双腿间扯出来时,楚霄多少有点抱歉。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不小心压到了妖奴的口鼻,让他憋闷窒息。这确实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甚至想给这个妖奴道个歉——直到他看到了妖奴的脸。
妖奴看起来脆弱极了,四肢无力地垂下去,面色惨白,半闭着漆黑的眼睛,神情几乎一片空茫。他半张着嘴,激烈地喘,花瓣一样的唇间,白浊的液体被软红的舌头翻搅着,和着涎水顺着嘴角向下淌。他看起来几乎是个差点被弄坏的性玩具,在凄惨中又带着十足的艳丽。
妖奴……到最后,都是要被弄坏的。
妖奴只是活生生的性玩具罢了。既然只是个用具,到最后的结局就只有坏掉。哪怕半妖拥有比人类更强悍的体质,也只能撑得住五到十年的玩弄。过了这个时间,几乎每一个都神智昏聩,肉体破烂。到了这种时候,有些比较念旧的主人会给半妖一个死刑,或者把他送进犬舍马厩,再让他在牲畜的胯下哼喘几年。要不然,就送去便宜的妓馆,嵌在墙上,让贫穷的贩夫走卒花一点点钱就可以尝尝半妖的味道。——然后差不多就是终结了。每个活着的东西都有一死。
对于这样的性玩具来说,“抱歉”真的是一种有意义的情绪吗?
楚霄忽然有一瞬间不太想看这个妖奴秀美而凄艳的脸。
他不发一言地站起来,随手扯了一个项圈,紧紧扣在妖奴的脖子上。他似乎勒得有点紧了,妖奴的喉咙中发出了一丝极细的呜咽。但楚霄并没有在乎这种小事,只是沉默地扯着妖奴向外走。
他一路沉默地走,迈进了通向地下室的黑而长的楼梯,呼吸着苔藓的死寂的味道。然后,踢开了训妖室刚刚被安装好的厚重木门,把手中的半妖摔了进去。
半妖支起身子,安静得带着点迷惘地与他对望。
从旁边的小卧室里,小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城主的表情糟糕得要命,低气压似乎有形有质,如阴云一般压在这个男人的头上。
“让他继续坐傀儡。”楚霄冷冷地说。
落月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是你的妖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
他认认真真地望着楚霄乌云压顶一般的黑眼睛,声音低哑,由于项圈勒得过紧,带了一点点虚弱的气声。但是,妖奴的表情和声音都异样的诚恳。
“但是你现在不高兴。而且越来越不高兴。你为什么要做让自己这么不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