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绿。

&esp;&esp;陆观道寻不到斐守岁，他看呆了。

&esp;&esp;那只大手摇了摇，很突然，手一下子松开，小孩就垂直向下掉。

&esp;&esp;张开嘴，陆观道说不出话，他仰头看着大手慢慢隐去。想说话，很想说话，陆观道内心的声音在告诉他快些学会说话。他一定要去学，要看到什么学什么，如若不学他就会再一次被抛开，怎么追都追不上。

&esp;&esp;下坠得很快，将要落到海面，速度又变慢了。

&esp;&esp;就这样，陆观道躺在海水里，触目所及是没有一丝云的天，蔚蓝的大海在他身侧。

&esp;&esp;海水温柔地翻过，涌入他的耳中。

&esp;&esp;凉的。

&esp;&esp;陆观道能感知。

&esp;&esp;但并不真实。

&esp;&esp;他在寻找大手，他捏着嗓子反复训练如何开口，咿呀咿呀地学着，没过一会儿，竟真能发出声音。

&esp;&esp;“啊……啊……”

&esp;&esp;但也仅仅是一个音节。

&esp;&esp;陆观道有些扫兴，他不开口了，记起自己刚才对着斐守岁吼了句，又羞愧起来。

&esp;&esp;待会要如何道歉，才能获得原谅。

&esp;&esp;小孩想。

&esp;&esp;那个斐守岁心很软，随便说说或许就能原谅他。可又害怕太过分了，永远无法得到怜惜。

&esp;&esp;“啊呀……”陆观道张着嘴，双手在空中捉着，想要摸到什么，他痴愣地望向蓝天，“娘……啊……”

&esp;&esp;这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esp;&esp;“娘啊……你去哪儿了……”

&esp;&esp;陆观道兴奋地反复问天，大手没有回应他。

&esp;&esp;小孩子闭上了嘴，他很懂事，也懂得无人回应的呼唤，再怎么大声都没有用。

&esp;&esp;总是有说不出的寂寥一点点润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