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积水堪堪没过人的小腿肚,不远处有应急人员在努力。
陈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搬了个凳子坐在窗前,从二楼往下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
一直到电话结束,他也没回头,悠悠问:“叶律师,回家吗?”
“我宁愿四海为家。”
陈徵垂眸低低笑出声,他一夜基本没怎么睡得着,现在处于jg神又虚晃的状态。
可是他还有事去做。
“你不走,我可走了。”陈徵站起来,撑着手向上舒展了下筋骨,笑意不减,意味深长道:“可别饿si在这里才好。”
“……”
律所的储粮只剩两桶泡面,半桶矿泉水,如果外边一直是这种情况,不出三天,叶琬沂估计真的会饿si在这里。
叶琬沂认命地跟陈徵走出来,脱掉鞋子挽起k脚,准备淌进水路中的时候却发现陈徵没动。
她回头望,陈徵笑着,一脸隔岸观火的姿态。
“叶律师,你这是要英勇就义吗?”
叶琬沂眉头皱了皱,问:“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倒是可以考虑背你。”
叶琬沂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一只脚就要踏进水里,随即被陈徵拽住,她止不住挣扎,惯x太大,她跌进他的怀里,被撞得生疼。
如此近距离,他的喉结随着声音上下滚动的细节被捕捉得更清楚,叶琬沂甚至可以看清他微微冒出了的胡茬,闻到他身上烟味和香水味混杂的气息。
陈徵把人扶稳,低头看她,笑着说:“叶律师,我只要一个吻,没想到你还附赠个拥抱?”
边缘就是水流,叶琬沂不敢有大动作,她空出一只手抵在两人中间,语气变得烦躁:“你要不要脸?”
“不要。”
陈徵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才发现原来叶琬沂这么瘦,他仿佛在抱一堆骨头。
“放我下来!”
“在我没有反悔把你丢进水里之前,你应该保持安静。”
陈徵抱着她越过一段水路,来到一辆救援车前,有人帮开了门,陈徵就将叶琬沂直接塞了进去。
叶琬沂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外边有应援队的人喊:“徵哥。”
“边走边说。”
陈徵利落地套上雨靴和雨衣,沉声道。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司机却发动了车子。
“诶,你要送我去哪?”
司机是新来的瓜娃子,愣头青,二十出头,和nv孩子说话就容易脸红,“嘿嘿,队长说,送你回家。”
叶琬沂哪里有过这种特殊照顾的待遇,急了:“我自己回去,不要耽误你们工作。”
“不,不不耽误。”
叶琬沂没说自己住在哪儿,但司机轻车熟路地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家外边电桩直接倒了,另一批穿着同样救援服的人在拿着ch0u水机将路上的积水排走,司机嘿嘿一笑:“队长说,让我来这里帮忙,再见。”
这一片区是老片区,很多设施都是上了年纪的古董级别,这次大暴雨简直是灾难。
断电断水,楼房的墙壁更是因为渗水,门窗没来得及关严实,房间里sh漉漉,低楼层有些房间直接被水淹没。
好在叶琬沂每天出门前都会紧闭门窗,还囤了两个满电的发电机,家里也不算太糟糕。
叶琬沂勉强洗了个澡,才恢复了一些清爽,坐在书桌前没来由地开始思考陈徵的行为,她实在想不通。
‘2010年10月21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既然来了,烧柱香再走吧。”
陈敏仪在灵堂前站得笔直,妆容得t,语气淡漠,甚至没有看叶琬沂一眼。
叶琬沂已经站在门口许久,一直等到几轮宾客祭奠离场,灵堂里空无一人,陈敏仪才大发慈悲地让她进来。
叶琬沂这几天睡的不好,断断续续,一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即使化了妆也难掩憔悴,一双杏眼像是g涸的江湖,没有一丝光亮。
她ch0u出三根香,借着一旁燃着的蜡烛点上,cha至香炉中,沉沉地鞠了三个躬。
叶琬沂站直了身子,悄悄抹去眼角溢出来的泪,忽地笑了,她哑声开口问:“阿姨,你问心无愧吗?”
陈敏仪望着明明灭灭的烛光,冷笑一声,转头看她,目光冷漠又锐利,反问:“我谈何问心有愧?”
……
叶琬沂从梦中惊醒,外头雷雨交加,她急忙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2010年10月21日,上午3:40。
她终是松了口气。
叶琬沂额发被汗水浸sh,出了一身冷汗,自从她回来,就一直反复梦见这个场景。
叶琬沂没了睡意,重新坐在桌前,拿出笔记本,开合几次,终是放弃,她应该记住什么?
叶琬沂睁眼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