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等季严凛来接她。晚上四点五十,她已经收拾好电脑,穿好衣服,在门口徘徊等着季严凛来接她。后来一想,这显得自己太心急了,于是又折回楼上,照看了下如希。早上她已经叮嘱过一遍,眼下不放心,又说一遍。“这两天的饭我叫小许给你送,每一餐都房门口,你不用见人。晚上我也叫小许来帮你检查好门窗再走,你管好卧室的窗户就行。”“知道啦!你快走吧!”如希简直要被她磨叨死。自己是肋骨断了,不是死了,用不着这样吧。牧念河对她着急上火的态度习以为常,继续叮嘱:“你别自己忍不住吃辣,我鼻子很灵的,明早回来闻到你就完蛋了。”“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如希简直要崩溃。牧念河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汽笛,于是十分干脆的闭嘴,挥手:“再见,我走了。”如希:?这时候你倒是走挺快。她合理怀疑牧念河是来她这里消磨打发时间的。“哎。”如希在身后叫住她。“怎么了?”她回头。“不想要孩子就做好措施,季大佬看起来很行的样子。”牧念河怔了下,在如希的坏笑下整个人烧红了!“你闭嘴,李萍。”话音刚落,一个抱枕飞过来。上了车,季严凛看见她脸上红扑扑的,盈着笑意,当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让她分享一下。牧念河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没什么,我被朋友骂了。”季严凛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认真的,才一言难尽:“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牧念河:“?”五点从古墨镇出发正赶上晚高峰,季严凛来的时候怕她饿,叫周隽在车上准备了小蛋糕。“黑森林,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等红绿灯的时候,季严凛伸手从后座拎了个蛋糕出来,递给她。什么小时候,那时候明明已经十七岁了。牧念河也懒得纠正他,接过蛋糕,小心翼翼的拆开上面的褐色丝带。“以前祖母总是不叫我吃甜食,你来借住的那两年,总偷偷给我送。后来我一个月胖了五斤,被祖母一眼看出来,直接找到我收在抽屉里的捆蛋糕盒丝带,才知道我偷吃了蛋糕。”牧念河不紧不慢的回忆道。两人拥有短暂的两年共同回忆,只需其中一人稍稍起头,另一个便也想起来了,笑着接过话:“你被抓住后,二话不说就把我出卖了,还撒泼说‘季严凛给我带的,他逼着我吃的’,我当时想,好没良心的丫头,怎么比我还坏。”
最后一句季严凛学的她的语气,轻轻柔柔,但听起来却不讲道理的很。牧念河止不住笑,“我说错了吗?当时我说不吃的,是你恶狠狠的威胁我,说我不吃就”像是想起什么,她忽然戛然而止。“就什么?”季严凛也想起来了,挑着眼梢,似笑非笑的看过去。牧念河不再回应了,从塑料袋中推出叉子,在三角蛋糕尖尖上切下来一小块,塞进嘴里。她不说季严凛也不说,就那么等着,过了会儿,她才败下阵来:“季严凛,你就是个流氓,打小就是。”那会儿季严凛的原话是:“你喜欢吃就吃,别忍着。胖点怎么了,胖点好看。你要是不吃,我就亲手喂你吃。”季严凛朗声笑了,有点怀念那时候单纯逗乐的日子。私生子被接回季家,过了几年人人捧好的日子又被赶出去,走到哪都受人白眼,处境可想而知。后来承蒙牧老爷子不嫌弃收留了他,还有个仙女儿一样的小姑娘任他欺负,让他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两年过的根本不算苦。回了明庭湾,牧念河手里的蛋糕还没有吃完就不饿了,交给晴姨让她收到冰箱里,她明早起来吃。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尤其是季严凛,熬了几个大夜,感觉心脏都跳的不规律了,于是勉强吃过饭,就都洗漱回卧室了。两人坐在床上,季严凛不想错过和她独处的机会,加上时间又早,便提议找个电影看,看困了就睡。“嗯,看什么?”牧念河没意见,抿唇坐在他身边。“我自己常看纪录片,你可能会觉得无聊。你想看什么?”季严凛还没察觉她的靠近,专注在ipad上切换电影,墙面投影也在不断变换。牧念河:“我都可以,纪录片也行,你一般和别人一起看什么?”“我?”季严凛拧了下眉,“看对方吧,我都可以。”喔,看来还真和别人一起看过。牧念河不说话了,默默拉开距离,靠回床头,专心看投屏,不想理他。最后选了一部阿汤哥的电影,《少数派报告》,讲预知和决定论。季严凛选好电影后,吁出口气,将ipad仍到一边,长臂一展便将人拖过来,搂在怀里亲,气音含糊:“跑那远做什么?”牧念河气自己因他的吻心悸,但表面依旧神色不变,假装认真看电影,“离的太近,热。”季严凛挑眉,卧室恒温,热什么热。他没理会她的话,就这么抱着人看,也不撒手。牧念河压下嘴角,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