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绰没听到沈窈说的什么,但听江行舒的回复也顺着猜到了几分,神色当即扭曲起来,反应极大:“本少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两人都满口不承认,那她就觉得奇怪了。沈窈:“那你们为何”现在还在同一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打断。江行舒接了过去:“是温少主有事来与在下相商,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温绰哪里能忍祸从天降:“明明是你”却见江行舒背对沈窈,将手放在胸口处,似是在暗示他:那封信他就是从那里拿出的,若是他不应下,他就说出他今晚来的真相。竟然威胁他!挣扎半晌,温绰长吸一气,嘴角抿直:“没错,的确是本少主失手不小心才打翻了烛台。”说到底,还是怕她知道他夜来江行舒院子的真实目的后取笑他。沈窈正纳闷你们俩之间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的,就被他直接承认的勇气也惊到:“?”到底商量什么,才会不小心打翻烛台啊?江行舒自然觉到他们俩这话有些越描越黑的意思,又解释道:“没有沈小姐想的事,都是误会。”江行舒说话一贯认真,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在特意隐瞒,沈窈似信非信,转念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小心打翻你俩倒是救火啊?在这里愣着算什么回事?还有,温绰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温绰还以为沈窈呆愣的神情是怕他赖账,忍不住轻咳:“等回了苗疆,本少主就派人来修缮,或者你算算修补需要多少银子。”等他一并送来。沈窈则下意识就问:“那温少主是准备何时回去?”话说出口,才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太直接。可她确实好奇嘛,还等他回去再派人来修缮,万一他还要在这里赖上个一年半载,这个屋子都好生草了!谁知还未等温绰回答,江行舒反倒先行向前一步,也不知是什么突然让他转变了诬陷温绰的主意,开口道:“白日里忘记同沈小姐说,临安城亲眷来信,说是家里有急事,还多谢沈小姐挽留,手臂的伤已经无碍,这些日子在沈府多有叨扰,在下准备明日就走。”沈窈闻声点了点头,目光却又看向温绰。她这一问,温绰反而有些骑虎难下,神色之间添一抹尴尬,况且既然江行舒都要走,他在这多留也无意义,道:“明日,本少主也明日就走。”怕她不放心,他还追加道:“一回去就派人来修”沈窈一听这尊大佛终于要走,当即十分爽朗回应:“不用啦,沈家也不缺银子和人手修缮屋子,温少主帮了我这么多,本来应该我多备些谢礼才是。”意思是,现在你把我家屋子都烧了,那谢礼也一笔勾销吧。“未能及时救火,也有在下的过错,一些心意,还望沈小姐莫要拒绝。”江行舒想了想也从怀中拿出银票递上前。
沈窈不知道他赶着上来凑什么热闹,自然连连拒绝,给他往回推:“江公子还是留着吃饭吧,银子都给我,这一趟都白干了。”说完沈窈也困了,打着哈欠就准备回自己院子睡觉。可一想江行舒的屋子烧塌,他无处可睡,明日要走现在叫人再收拾出一间新客房又得耗时不少,孤男寡女,与她同院自然不合适。那就只剩下之后,待在屋子等得着急的照野便见到自家少主回来时,身后还多跟一人。照野:?少主不是说去找东西么?怎么把人都带回来了。温绰是最不情愿的,可当时又没硬下心来拒绝沈窈的央求,一进屋也不管身后跟着的江行舒,坐在塌上就开始耷拉个脸。最后还是江行舒自己开了侧屋的门进去。照野见自家少主一脸忧怨,赶紧凑上前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听到是沈窈问自家少主何时走,照野只想说他们确实也该走了,但看少主闷闷不乐显然一副又不想走的模样,他也不敢说。只能站在自家少主角度思考道:“沈小姐不是心仪少主么?怎么会催着少主走。”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拼命想方设法留下少主才是。温绰只觉得心烦意乱:“是啊,为何呢?”照野也觉得匪夷所思,难不成是因为少主送她的那芍药花起了作用,让沈小姐觉得已经遭到了拒绝,对少主已经万念俱灰了?但求爱不得也不能直接撵人吧。“兴许是沈小姐觉得少主已经婉拒,自知配不上少主,就不再抱有希望,决定封心锁爱?”温绰将信将疑:“这样就封心锁爱了?倒也不必如此极端吧。”“少主何必为沈小姐担心,说不定她正想也这种法子引起少主的注意,反正明日也要走,干脆就这样断了她的念想也是好的。”温绰陷入了沉思,所以她其实是在假装不在意才这样说的吗?“你也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照野:“啊?”显然他又没跟上自家少主跳脱的思维。江行舒听着屋外的动静,扬眉觉得十分好笑,这不谙世事的二少主,未免也太自恋了些,他分明见沈窈对他根本无意,反倒是他自己不一会儿声音却骤停。江行舒不免好奇,说的没头没尾的,怎么突然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