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谢清屿在方姨面前,表现的一向没问题。方姨震惊过后,逐渐的适应事实。无论再怎么对谢清屿印象良好,说到底,方姨的心是朝着看着长大的谢今舟偏的。可能是昨晚熬得狠了,加上身体抗议。温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毯子。温眠从摇椅上起身,掀开毯子看了看。肯定是谢今舟回来了。谢今舟在窗口养的那一片栀子丛,是个空间不小的温室,距离这里不远。温眠过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他。温眠走上前,“回来怎么不叫醒我?”“看你睡得香。”谢今舟半蹲在栀子丛前,打理着那片栀子丛。温眠蹲到他身边,用手指拨了拨叶子,“你不睡会儿吗?昨晚在医院里没睡,上午我听方姨说你就睡了两个小时,还不困,你是什么超人吗?”谢今舟顺手摘下一朵栀子,放到她手中。他侧目,“不是超人,也不是不困,是不想像某人一样,晚上睡不着。”温眠:“……”这话意有所指。温眠想到自己昨天后半夜,在酒店睡了四个小时,今天回来,除了早上去集团又去医院耽搁了会儿,还有中午那顿饭,基本白天都在补觉。orz。晚上铁定睡不着了。温眠顿时恶从胆边生,“再嘲笑我,我就把你这片栀子丛,全嚯嚯了!”谢今舟全然不怕,“请。”温眠一哽,拿着手里那支谢今舟摘的花,往左挪挪蹲远了两步,幽幽道。“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乱来。”谢今舟笑,“我都愿意摘下来送你了,还差多送那几支?你看上哪个只管拿。”这话听得温眠心里舒服,把手里那朵往怀里的方向一揣,“不用,那都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要这支就行。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集团?”谢今舟嗯了一声,“会忙几天。”温眠心里酸溜溜的,她就这一个月了……几天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消耗。温眠没表现出来,“几天就够了吗?”谢今舟点头,暮色虽然和谢氏交锋了不止一次,但谢今舟的最终目的是拿回谢氏,而不是毁了谢氏,所以不曾伤及谢氏的根本。他以前管理过谢氏,交接起来也得心应手。和谢今舟交接的人也不是谢知霆,而是谢知霆上任后,身边的助理。自从董事会上,谢知霆替谢清屿顶了罪后,谢今舟就没再见过他,明明在一个庄园里,对方好像把自己关起来了。岑溪也回到谢氏,帮谢今舟处理一些事务,他是老员工,对一切都熟悉。暮色那边是苏桥在打理,重要的事谢今舟会过问。
这些安排下来,谢今舟分配的很妥帖。温眠听不懂,但不妨碍竖起大拇指。“加油,我看好你。”谢今舟起身,朝温眠走过来,拉近她刚才挪开的距离,朝她伸出了手。“干嘛?”谢今舟说,“拉你起来。”虽然现在来说,是忙碌了一些,但谢今舟心中压着的事,总算是全部告一段落。他的心情少有轻松,也有更多的注意力,可以锁在温眠身上,心无旁骛。温眠看看他的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不经折腾的心脏,懂了。搭着他的手站起来。起身那瞬间,温眠抬起头,“谢——”猝不及防对上谢今舟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吐息。“什么?”温眠:“……没什么。”太近了。温眠偏开眼神,随便找了个话题,“大后天,你爷爷的葬礼,你要去吗?”谢今舟安静两秒,“不去,说不过去。”所以就是要去了?温眠眨眨眼,又把头扭过来,还是这么近,谢今舟怎么回事,拉着她不放手了?“你——”“下周和我去个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后者是谢今舟。温眠疑惑,“去什么地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谢今舟的眼睛恢复,庄园里,庄园外,新闻热度传的沸沸扬扬,就算谢今舟带着温眠如常出去,也不会引起惊讶。他不再需要装瞎,也舍弃了从前于他而言称得上耻辱的导盲杖,那根破棍子。温眠发现,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谢今舟眼中泛着细碎的光,和声音一样温和令人心动,“好久没去看父亲母亲了,我想带你去看看,认认地方,顺便介绍一下你们。”温眠很没出息的脸烫,“介绍什么呀,我今天早上说的是试试,可没说要见家长。”“那你去不去?”“去!”温眠嘴比脑子快。她看到谢今舟笑了,肯定是在嘲笑她。温眠有点恼,觉得自己表现的太不值钱,“我是看你想让我去,我才说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