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更遑论动手打他。
艳秋胳膊搭在膝盖上,像个泼妇骂街般把最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操他妈的生了你有什么用,你那个爹根本不在看你一眼。他妈了个逼的扫把星,你纯是来克我的。”
艳秋的脸上突然出现阴森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能给我物尽其用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想,都给我不得好死!”
小歌玲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当就是些骂人的话,听习惯了也就那样。
除此之外,小歌玲也别无他法,只能这样自己哄自己。
艳秋说完那莫名其妙的话心情好了起来,对小歌玲笑得他头皮发麻,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可小歌玲反抗不了任何,他还太小了,从没上过学,生活在这个地方,有可能帮助他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如果不是他从会走路起就从各种地方淘来别人不要的旧书,其中就有小学课本之类的书籍,并且自己看书学的话,他现在就是个不识字的文盲。
小歌玲从记事起就没有人管过自己,走街串巷的,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他没有被拐走。
在还没到上学的年级的时候,他经常几天几夜都看不到艳秋。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能有人管饭。
坏处是没有人管,好处是不至于被打。
好在市场离的不远,小歌玲在还没上学的年纪就学会了从市场没人要的烂菜里捡出能吃的菜来。再从各处搜刮来锅碗瓢盆,自己生火做饭。
艳秋心情明媚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想到的事情让她从身体里爆发出无穷的力气,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树下接过独轮车,欢快地呼喊着小歌玲:“快跟上。”
小歌玲脸色煞白,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徒,沉重的双腿托在地上,脚不离地地向前走去。
山上的路虽然难走,但艳秋却不这么觉得。她健步如飞地穿行于山间的灌木丛中,时不时地还要像一个和蔼的母亲一样招呼身后的小歌玲快点跟上。
艳秋边走边想着自己的计划,脸上的笑容突兀,这个女人远远看上去真像是个变态杀人狂了。
独自一人推着独轮车的路程并不好赶,但人在开心的时候时间流逝得飞快,艳秋觉得自己一眨眼就来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水库上面的观景平台。
这里说是观景平台,其实是用来观测水库中心水位的监测点,由岸边一直延伸到这里,是整个水库水位最深的地方。
当地经济落后,基础设施修建得更是差劲。这个观景平台是个断头路,平台面积也小得可怜,只能一大一小再加上独轮车,已经连一只脚都插不进了。
艳秋推着车在悬浮在水面上的木桩桥上走的飞快,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歌玲走在后面,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害怕得想要大哭,可终归是无济于事。
他决定不了任何事,就算前面是火坑,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就算都是赴死,他也不被允许自主选择送死的方式。
小歌玲越害怕脚下就越软,越软就走的越慢,不知不觉地就落在艳秋后面好远。
等艳秋到达观景平台的时候,小歌玲至少还有几百米远。
因为水面上有雾气,艳秋勉强能看清小歌玲所处的位置,冲着小歌玲的方向胡乱喊了一嗓子:“快点呀!”
小歌玲被催促之后,紧张之下腿肚子转圈,停在原地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
就是一次无意间的回头,小歌玲看见了差点把他吓尿裤子的一幕。
后方离他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伙子穷凶极恶的男人拿着家伙朝这边走来!
小歌玲彻底慌了神,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办,哭喊着往艳秋的方向跑。
“妈!后面有人!有人来了!”
小歌玲在极度惊恐之下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去找妈妈,即便他的妈妈帮不了他,甚至可能是帮凶。
艳秋所处的观景平台处于视角盲区,前面看不见后面,后面也看不见前面。
小歌玲体能有限,哭喊了一会就累了,只是不断地打着哭嗝,艳秋只当那是鸟叫,完全没当回事。
等小歌玲的声音终于能引起艳秋的注意的时候,那群男人所处的位置已经离他们一大一小很近了。
艳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歌玲,疑惑道:“你遇见鬼啦?”
小歌玲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有人来了怎么办好多人拿着东西”
艳秋一惊,抻着脖子往后面看去,终于看到了后面那一伙人。
艳秋一下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摸摸独轮车车把,又原地转了几圈,终于才想起来聚睛看看来者何人。
艳秋这一看,眼中的惊慌逐渐转为恐惧,最后归为破罐子破摔,艳秋大脑一片空白地把自己手上所有的东西一并推到了河里,包括本来打算用来处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