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着,遮挡着他的面容,胸口的起伏剧烈。晚晚站在他面前,低头俯视他的狼狈。可惜了,她惜命,她就算当自己已经死了,那也要给自己争取一日又一日,说不定哪天她能活着离开他,便是她的新生。方才,谁知道他压着她脖颈的匕首会不会真的割下去。她必须找机会推开他。看着眼前的容厌,晚晚笑了下。真可怜。他之前一向不愿让她看到他失态的模样,这一次,她看得更加清楚。晚晚低下身,抬手将他长发拂开,露出他的脸。那么多明亮的烛光之下,他眼前还是一片血红。晚晚看到他眼角,口中,都已经流出血来。七窍流血,已经有了三窍。他还是看不清她,只能感觉到面前有一个影子。她拂开挡在他脸上的乱发,她身上的药香被血腥的覆盖,她受伤的鲜血滴在他手背上。晚晚松开一只手,单手捏着他下颌。容厌提不起力气,他下颌被捏着,她手指柔软纤细,力道却强硬地直接将他脸颊抬起。烛光洒在他脸上,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她笑了一声。容厌心底的杀意忽地被另外一丝极为陌生的感受取代,酸涩疼痛,是欲说又说不出的酸楚,好早之前就闷在他心底,这一刻,却厚重到他再也无法忽视。他挤出一丝力气,抬手按着她的颈后往自己身上拉近。晚晚猛地被拉近,手从他下颌松开,撑在龙椅上,才免得整个人跌到他身上去。她与他近到额头相抵,清楚地看到他眼里往外流的鲜血。容厌仰头朝着她的方向,声音喑哑微颤,却强撑着发狠道:“叶晚晚……我是谁?”这近乎是送上门让人羞辱的质问。晚晚柔顺地贴着他的额头,看着他往外流血的眼睛,明白了他今日为何失控。知道他也是替身了啊。晚晚想笑。这不是和前世一样的吗?前世的她就是以为她被他当做阿姐的替身。这一世她能有医术作为她人格的支撑,她前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