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是出名的书画家,祖父母到她父母在医学领域很有名望,至于她也是众星捧月的佼佼者。
完全没有萌芽的爱情,在自尊与骄傲面前,一文不值。
她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在她身影彻底消失后,郑意才总算松了口气,正要向顾引楼汇报沈厌的情况,那少年已经开口。
“阿姨走了?”
沈厌一直合着眼,装做睡熟的样子。
医护人员都很温柔,那些针头,贴片,管子,没有丝毫弄伤他。
他知道,医院是顾引楼的,有这个男人在没人敢伤害他。
直到季静阳的高跟鞋走远,他才颤动着睫毛睁开眼,冷白的灯光下伫立着高大的男人,他不禁再一次在心里感叹。
真高啊。
顾引楼就站在跟前,可那张脸离他却那么远,像天神垂怜,像帝王凝视。真该离近些,攀到高处,抚摸那些眉眼里坚毅的棱角。
沈厌这样想着,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胸前的贴片扯动了仪器,随后彻底掉落。
他站在床上,高出顾引楼一截,于是不得不又躬下身,凑到男人的面前。面对那张冷峻的面容,他既不敢伸手,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最后,只是歪着头眨着眼打量,脸上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
“哥哥,阿姨生气了。你得带我走,不然我会死的,她嫉妒我。”
沈厌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分得清两人的关系,季静阳喜欢顾引楼,但顾引楼并不心动。
他把这种无动于衷,归结于顾引楼喜欢他,所以季静阳一定会嫉恨。
顾引楼没见过疯子,这还是头一遭。
他蹙着眉向后退,远远地坐在沙发上,沈厌像麦田里的稻草人,依旧站着,松垮的没有魂魄。
“这里没人害你,你要见我,想说什么?”
眼前人明明神志不清,顾引楼不知道为什么有耐心,坐在这和一个疯子对话。
郑意看了眼老板,识趣地扶着沈压坐下,笑着说:“季大夫要是听见你叫她阿姨,恐怕会更生气。”
病房里气氛融洽了许多,沈厌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荡着腿。
他眼神狡黠,笑得像个狸猫。
“哥哥不喜欢她,喜欢的才叫姐姐。”
以后也不会有姐姐,哥哥心里喜欢的是我,我也会牢牢抓住他。
这就是沈厌内心的想法。
顾引楼也被逗笑了,仅仅只是挑了挑唇角,他看着沈厌,沈厌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和之前在唐家庄园时完全不一样,那会的沈厌更像个正常人,一个内向的少年。
顾引楼十指交叉,整个小臂架在腿上,呈现一种前倾的姿势,显得不那么高高在上。
他问:“唐家人虐待你?”
少年的笑突然僵在脸上,眼波微微流转,转而撇着嘴低下头。
“我不知道,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他们还让我上学,给我买琴……”
沈厌掰着手指回想,细数在唐家的生活点滴,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泪湿,“可是……唐弃他强奸我,他总那样,弄的我好疼。”
顾引楼眉头越皱越紧,十指用力相扣,骨节交叉的位置泛白。
他祈祷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唐家的阴谋,沈厌只是饰演出来的被害者。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录像里的一幕一幕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便面对着沈厌,仍旧无法把少年当做阴谋里的一环。
他骗不了自己。
沈厌泪眼婆娑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眉间皱出悬针纹,看上去比他还痛苦。
输液架被拽倒,针头又被扯出来。
沈厌从病床跳到地上,光着脚跑到顾引楼面前,跪在地上仰脸看他。
“我妈给唐弃钱,他要做大老板,要你完蛋。”血糊一片的手背展现在眼前,沈厌仿佛没有痛觉,抓着顾引楼的手臂,虔诚的看着他。“我现在告诉你还来得及吗?你去斗垮他们,救救我,我跟你睡,我自愿的。”
“够了!”
顾引楼低吼一声,把人推搡开,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本是个沉着冷静的性子,但今晚却很难控制,也许是这些烂事影响了他的睡眠。
也或许是,他不想面对沈厌这样的要求。
沈厌跌坐在地上,一脸的吃惊错愕。
看着高高在上的顾引楼,薄唇微微开合。
“你说的那些,不能当做交易筹码。”顾引楼咬了咬后槽牙,大步朝病房门走去,门开前他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少年说。“能救你的只有自己,想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就应该好好活着,等因果轮回,看报应不爽。”
顾总就像一阵风,吹散了沈厌这朵角落里的蒲公英。
一簇,一簇,追进风里,把期望放在了远方。
沈厌呆愣在冰凉的瓷砖上,抓了抓头发,目光空洞。郑意此时分身乏术,匆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