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眼睛里。
“给他好好冲个凉,冲够了再出来!”
正直深秋,夜露深重,淋浴间的水声许久未停。
深夜,万家灯火都沉寂在夜色中。
二楼卧房,裴应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眉头微微皱着睡得不是很安稳。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一丝凉风溜进来,吹开裴应额前的一缕薄发。
他似有所感,从浅眠中缓缓睁开眼。
一道身影站在门边,裴应看不太清。
“谁在哪里?”
那人顿了一下,从黑暗中走出,月色将那张脸上的棱角勾勒出深邃的线条。
——是秦洲。
裴应倏地沉下脸,“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说着从床头抽出一条皮带——白天他才用这条皮带抽过秦洲,还没来得及收走。
秦洲的视线落在那条泛着冷光的皮带上,嘴角动了动。
“你只有这一条皮带是么?”
裴应闻言愣了愣,随后眯起眼,“一条也够抽你了。”
他说着就要下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结果不等他脚挨着地,秦洲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裴应抬手就要抽人,却被秦洲擒住了手腕。
裴应愤怒又不可思议地瞪向他,秦洲却突然开口。
“好冷啊。”
他那双暗沉沉的眸子直直地望向裴应,月色下,漆黑眸子深处好似有一个望不到底的深渊,让人忍不住沉沦……
秦洲抱着裴应软下来的身体,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
指尖拂过裴应额前的那点碎发,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泛白的指尖扫过裴应温热的下巴,“水太冷了,你能给我暖一暖么?”
裴应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里目光涣散,他主动抱住秦洲冷到透骨的身体,细瘦的胳膊环着他,身体被冷的直哆嗦,但却依然缓声道:“好……”
秦洲垂下眼,看着听话的裴应,毫不吝啬的夸奖他。
“小应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