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计后果的动弹反而令被水果刀穿刺钉在鞋柜门上的手心伤口被拉大,汩汩鲜血从被捅了个对穿的伤口缝隙流了他满手,被刀钉住的柜门上也缓缓流淌下鲜红滑腻的血痕,像是被人无意泼上的红酒,让我觉得这颜色艳丽的令人着迷万分。
我刚想有下一步行动,冷不丁的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随着强有力的怀抱而来的是入秋后夜晚的寒凉、呛鼻的劣质烟味儿和急促蹦动的心跳。
“夏柏!你在干什么!”
一句带着我真名的训斥把我骂出了清醒又混沌的状态。
我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意识到如果不是身后人的阻拦,我会杀掉身下这个已经因为太过疼痛而无力再挣扎,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的男人。
鲜血助长了我的兴奋,即将断送一条生命的畅想带来陌生的战栗令我蠢蠢欲动。
我因此倒吸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带着身后抱着我的人打了个趔趄,把体重全压在了我的身上。所幸我下盘稳住了,没被压得当场表演个狗啃屎,免了丢脸的尴尬场面。
我挣脱开男人的禁锢,回身一望。
焯!我差点吓得后退一步!
“贺执锋?!”
在我钻石男高时给我口交吃掉我初精的男人!草泥马他诈尸了!
我看着眉锋眼利,身姿挺拔,容貌上与数年前相差无几,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男人。
看着他把已经痛昏过去满手血污的人渣熟练的捆绑起来,不知道从哪摸来块抹布塞进了那人渣嘴里。
再看着他处理完这些,拍着落了灰尘的手掌朝我走了过来。
右腿上突然的一紧,把我从愣神中拉回,垂下头,正好与小孩挂着泪的猫儿眼对了个正着。
他脖子上的狗项圈刚刚被贺执锋解开了。
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想的,我之前那么凶残的样子他肯定全看在了眼里,他也不怕,刚被放开就一溜烟儿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光着屁股,上衣被撕得像挂了个破布袋,左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肿的老高,可我现在仔细一看他的五官,只觉五雷轰顶!
我立马蹲下了身子,把小孩捞过来,拂开他乱糟糟的头发,确认一般盯着他的脸猛瞧。
这小孩儿一点儿也不怕我,非但不违逆不抵抗,还配合的抬起头来把整张小脸儿露给我看,眨巴着一双纯澈的猫儿眼望着我,里面干净的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可终究还是稚嫩了,眼底的阴暗没收敛干净,在我眼中暴露无遗。
贺执锋看到我的表情,蹲在小孩身后偏头朝我问:“怎么?表情这么凝重。”
“你自己看。”我说着把他拉了过来。
他没防备,被我拉的一屁股跌到了地上,也没抱怨,挨近我盘腿坐下,抬眼去看小孩,然后脸上的松快退的一干二净,换上了跟我同款甚至比我还要沉凝的表情,倒是隐约有了几分我印象中熟悉的样子。
我两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因为有外人,即使他只是个小孩。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名和熟稔关系已经是致命的失误了,不能再暴露更多信息。
贺执锋比较狠,出其不意一手刀把这小孩劈晕了。
把小孩交给我抱着,他走过去拎起昏迷的人渣,跟着我进了我现在的家。
我把小孩放到客房的床上,顺道检查了下他的身体。
发现小孩身上除了多处软组织青紫,没有被侵犯,看来还算赶得及时,没有让人渣真的得逞。
我给他盖好了被子,一出来看到贺执锋已经找出尼龙绳把人渣牢牢绑在了单人沙发背后。
确保人醒过来挣扎不开,而且周遭没有任何可以给他借用的利器能自救逃脱后,我两闷不吭声默契的出了门往楼上天台走去。
月亮被黑幕遮掩,空旷的天台上风呼呼刮的有些寒凉,贺执锋脱下身上的机车皮外套披在了我身上,他自己就穿了件白背心。宽阔的肩背,结实的臂膀,就这么暴露在冷空气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我却看到他光滑的古铜色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觉得这男人真是装逼找罪受,没有管罩在身上还带着他人气息和温度的皮外套,捋了捋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难怪我进省缉毒大队就没见到过你,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做卧底任务了。”
从看到活着的贺执锋开始,我脑子里就想通了很多关节。
一个缉毒警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数年,不是因为下落不明无法确定生死就是还在任务中,且保密级别提高了,除了上线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前世我与贺执锋从未见过面,我知道瞿震的贩毒集团里面有我方卧底,可我一直不知道是谁,组织没有告诉我,只让我耐心等待卧底主动联系。
可我到死都没等到卧底的主动联系。我一直单线作战,自己积极搜寻打探再将所得信息传给组织。
所以我刚刚第一眼看到贺执锋的时候会如此惊讶。
可他在前世为什么一直不来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