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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欢没太纠结那块糖果到底去了哪里,发着低烧,本身就不舒服,喝了药之后很快沉沉睡了下去。
这一睡,睡到天亮。
手机闹钟都响了好几遍了,也没见她睁开眼。
餐桌上的早餐都凉了,许清知也没见他家懒虫妹妹下来用餐,一想就知道她肯定没起来,他喝完黑咖啡,放下报纸就跑上楼找人。
许清知推门走进,看见妹妹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样,差些气笑了
他缓步走起,坐在床边,没有开口喊她起来。
许清欢睡觉有点差,被子都被她蹬到了脚边,大半的被子都移出了床沿边,就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气色好了许多,脸颊白里透红,看起来有些可爱。
男人的眼瞳略略往下移,目光落在妹妹的嘴唇上,细细睨着。
她的唇瓣饱满红润,唇角往上勾,就算平时清醒时抿着,也给人带来微笑的错觉。
许清知记得许清欢提过她的嘴是微笑唇,是美人的标志。
说这话时,她还特别得意洋洋。
得意自己是个大美人。
许清知当时嗤之以鼻,故意泼她冷水,说她只不过爱玩泥巴的丑丫头。
许清欢那时还在上高中,脾气跟他有点像,一点就炸,嗷嗷直叫朝他扑过去。
兄妹俩就当着父母的面扭打在一起。
爸妈都说他俩上辈子是不是仇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打架了。
哪是打架?
许清知愤愤摸着脸,上面有被妹妹挠出来的白痕,分明他是单方面被许清欢欺负好不好,如果他真认真起来……估计下不去手,也舍不得下手。
就算事情过去了,他仍然记忆犹新。
他年少时,骨子天生叛逆,闲着没事去帮朋友打群架,殊不知有人拿着刀朝他冲过去。
“哥!小心!”
妹妹软软的身子往他怀里扑,仅仅错愕失神一瞬间,那把长刀便在她后背上深深划上了一刀。
这一刀明明是他该受的。
妹妹却替他承受了。
很痛吧。
他想,一定很痛。
妹妹的脸都白了,嘴唇无力颤抖,即使这样她也没放声大哭喊疼,反而拽着他胳膊,紧张兮兮问道:“哥,你有受伤吗?”
从以前开始,他一直都觉得妹妹脑子蠢。
没想到竟然那么蠢。
受伤的人,明明是她啊。
为什么反倒关心起一点伤都没有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妹妹脑门冒着冷汗,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晕倒过去。
他的大脑一瞬间轰炸了起来,空白一片,细细密密的痛扎着他头皮,浑身血液瞬间冰冷到极点。
许清知向来不相信神明,甚至嗤之以鼻。
在那一刻,他几乎卑微向神明恳求,恳求不要神明带走他妹妹,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所幸,妹妹受的伤虽然重,但没有伤到要害,经过一夜的抢救,终于保住了她的命。
而他理所当然付出了代价。
打群架连累妹妹受伤这件事,被爸妈知道了,气得他们对他来了场男女混合双打,打得他鼻青脸肿,腿都差点打折了。
老老实实家里待了一个星期,脸上的淤青消了,才勉强能见人。
他去医院看望妹妹,妹妹一看见他,顿时笑出声:“许清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架,要是再打架一次,我就直接告诉爸妈,让他们来制裁你!”
他摇摇头:“不打架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打了。”
那种事,他不想再经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