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c:[随便你怎么想。]yc:[有空就行。]云词设想了很多生日会的场景,虽然觉得虞寻应该会想跟他两个人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总想办得热闹些。希望他以后想起这天,能有很多回忆。希望他的世界,有更多声音。他发完这句,虞寻像是有某种感应似的,桌下的手又探过来。像羽毛一样,很轻地勾了下他的手指。十二号当天。云词提前查过天气预报,是个晴天。这天下午有半天课。教室里,云词试探着问:“等下有事吗。”虞寻:“?”他趴在桌上,懒懒地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约我。”这人是打定主意想把头发留长了,修剪成了半长发,额前的碎发垂着,遮住眉眼。他为了方便睡觉,面前的书堆得很高,像在高中时那样。云词“嗯”了一声:“所以有空吗。”其实虞寻也猜到他在准备,只当不知道,偶尔还故意闹一闹,表示自己被冷落,让云词哄他几句。“有,”他说,“对你永远有空。”“什么时候出发?”虞寻又问。“下课。”两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去哪儿。”“去了就知道了。”“……”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台上高平阳精准地点名道:“你俩站起来,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全班寂静下来。只有虞寻本人不当回事,从高高的一叠书后面站起来,站姿也不太正,随口说:“老高,真想听吗?”高平阳:“……跟谁没大没小,喊高老师。”“哦,高老师。”虞寻说,“他在约我。”云词:“……”虞寻故意放慢速度,说出后半句话,维持住了他和云词的表面设定:“约我下课出去打一架。”高平阳详装客气地说:“不用等下课,你俩要不现在就打?”虞寻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也不是不行。”他扫了一眼教室:“可能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不影响你上课吧?”高平阳气得差点说不出话。一般同学进入大学后,师生关系都会变得疏离客套且成熟,鲜少遇到这么有“生命力”的学生了。
他指了指外面走廊:“你俩出去站着去,大学了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让大学生站走廊听课。”云词带着课本,和虞寻并肩站在走廊上。生日当天被老师罚站。也就这人能干得出这事了。“没忍住。”虞寻轻描淡写说。如果是平时,云词会怼他几句。但今天日子比较特殊,于是他一改常态:“没事。”“说的挺好的,”云词随口胡扯,给足他面子,“下次接着说。”两人站了半小时左右,下课铃响起的刹那,云词朝虞寻伸了手。虞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抓住他的手,然后像是被人一下拽走似的,云词拽着他沿着教学楼楼梯跑下去,一路赶去车站。虞寻轻飘飘的话穿过奔跑时掀起的风,往前传过来:“……这么迫不及待。你要愿意的话,以后每天都可以约会,我可以每天过生日。”“……”倒也不用这么过。云词没时间解释,拽着他一路赶到车站,勉强赶上最后一班车,他拉着虞寻投币后往后排走。等在最后排坐下后,他才轻微喘着气解释说:“这辆车,傍晚只有这一班。”南大学校人多,照理来说车次不会那么少。虞寻看了眼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说话时习惯性去牵他的手:“这车往哪儿开的?”云词说:“海边。”从南大开往海边的路程有点远,路上景色蹁跹而过,从熟悉渐渐变得陌生。李言和流子他们提前到了,正按照云词在群里发的内容,一群人在提前搭帐篷:“我靠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弄,还有篝火???”他们各自带了三四个兄弟,一群人围着。以前水火不容的两派人,经过上次的球赛,诡异地拉进了一些距离。罗四方他们也在,寝室其他四个人在摆弄烧烤架。因为他们的存在,流子和李言他们带来的人没觉得这场聚会聚得过于奇怪,他们找到了合理解释:“都一个宿舍的,一起过个生日怎么了。而且之前都说了,我们现在的战术,是礼貌。”“……”“礼貌待人,是综合素质的展现。”“……”流子凑近过去,冲李言“咳”了一声:“姓李的。”李言:“我有名字。”流子:“不重要。知道在叫你就行。”他往李言的方向挪了两步,声音压低,“你给我透个底,那小子今天是单纯给我兄弟过生日,还是打算官宣。”这个问题也问倒了李言:“……没说,不至于今天官宣吧。”于是他想了想,掏手机去戳云词:[要不要再买点玫瑰花。]云词在车上,回得很快。yc:[?]yc:[买花干什么。]李言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屏幕:[增、加、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