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别人忧心的力气。
这场莫名其妙的骚动很快就终止了,那人突然倒在地上,身后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时远默不作声地解决了他。
也许还默不作声地解决了萧航,黎南很想让自己不去过多思考,但事实已经平铺在他面前,他只需要选择是否直视。
车上没了一个人,但依旧继续往前行驶,谁都要适应安静的氛围。
黎南发现自己变得过于冷血了,换作以往,就算知道萧航是叛徒,他那颗柔软的心也会为此发酸,但现在不会了。
其他人的死亡亦或是其他已经不能引起他的波动了,所有的一切黎南都归功于闻初尔,那个alpha成功地让自己在这种环境里收敛了情绪。
他们在水泥森林里攀爬,时远很快就停了下来。
“这车不能要。”他说,“我们得走一段路。”
时远仰起头直视太阳,嘴里默念几个字眼,带着人找了个最近的大楼钻了进去。
这次的窝点只在三楼,医生和易徐都乖乖待着,除了黎南。
“想问就问。”
时远靠在软皮沙发上,不住揉捏着酸疼的脖颈,医生和他们只隔了一堵墙,但厚重的墙体足以隔绝所有声音。
黎南很想说没什么好问的,他喜欢做一个无眼无耳的木头人,可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学会适当装傻是聪明人的特权,但他还算不上。
“萧航他死了吗?”
时远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要这么问,“没有,但也快了。”
黎南点点头,稍微调整了坐姿,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颓废。
时远的态度过于平和,和他面对面坐着,就好像是普通朋友在随意聊天一样,没有一丝压迫感。
黎南当然明白这是他刻意为之,不然这个alpha身上只会是冷漠和戾气,他没有对此多想,他也不愿意多想,只是继续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叛徒的?”
“我猜的。”时远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的任务失败,你又遇袭,怎么猜都能猜中。”
任务失败,时远说得很轻松,但当时绝对很凶险。
黎南忍不住地往他身上看,他手臂上的伤愈合得七七八八,留下几条扭曲爬行的伤痕,alpha强大的身体素质足以应对大部分轻伤。
他有时候就是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怎么会在此时为这种人心疼?
对话应该要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他能知道的了,黎南越是这么告诉自己,嘴唇就越是颤抖,破壳而出的已经不再是好奇心。
他突然想知道时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在做什么,用这种狡猾的方式窥探另一个人的人生。
这算不算卑鄙?
黎南也不太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问出来了,他问,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做什么?
为了避免被拒绝的难堪,他还特意加上一句:“不用说也可以,我只是问问。”
时远摇摇头:“没关系,很简单。”
他在布满灰尘的矮桌上放下紧握的长刀,面无表情地继续解释:“人是群居动物,罪犯也不例外,吞并其他势力,组成更大的团体,互相竞争,达到平衡。”
“我要做的只是在队伍壮大之后把头目杀了,破坏他们的平衡,罪犯越乱越容易管。”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有时候也会在他们身上发泄一会儿,但不会太过分。”
“什么意思?”
时远稍稍撇开了眼睛,艰难地说:“譬如制定一个时间点,再规定杀人的数量或者是质量。我不想骗你,我就是喜欢杀人。”
“……”
黎南突然想起了他们,足以让人窥见他的心境,他紧紧皱着眉头,在封闭空间里的另一股alpha信息素却如此内敛,闻初尔存心想和骨肉至亲吵一架,就算是挨打也好过这样令人反胃的沉默。
但时远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反反复复地去看沉默不语的时远,时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不清表情。
“现在暂且解决好了,从f区调了一点队伍过去,那些作乱的都杀了,先瞒下来,但事情闹得有点大,善后工作可能要耗很久。”
“嗯。”时远没有给他眼神,“你处理就行。死人人数算好,别显得太多。”
对话到此应该要结束了,但闻初尔抿着唇,有点忍不住了。
“你应该要把他看好。”闻初尔想将烟盒拿出来,但指尖的颤抖让他拿捏不住,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然黎南也不会……”
“闻初尔,他不是我送出去的,护送的人也不是我挑的,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有问过我吗?”
时远没回头,言语间都是谴责:“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把黎南身体调理好。”
闻初尔点点头,他看起来有点无措,不断地用指节敲着扶手,像是要征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