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也许是自打离开政府区域后就一直很紧张,连梦境都很紊乱。
无数信息像是拥有了实质填充到他体内,好像要将他的灵魂赶出肉体,黎南挣扎了很久才从恐惧中脱身。
他又看不见了。
黎南迷茫地左顾右盼,想让眼睛再度适应黑暗,但他很快发现不是这个原因。
他的眼睛上蒙了东西,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皮肤和柔软的衣服进行摩擦,还能闻见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正坐在某个皮质软坐垫上,耳畔是汽车发动时的机械声。
黎南膛目结舌,下意识把头转到一旁。
“你是个聪明人。”时远见他醒了,一边开车一边看向他,眼里还带着些许愧疚,但是语气上没显示出来。“回去之后,知道要怎么做吗?”
“……我知道。”
时远嗯了一声,他停下车,拿着水壶抵在黎南嘴巴上,“含在嘴里。”
黎南照做,接着时远把几片药喂到了他嘴里,没什么气味,味道有些苦。
他就着水把药片咽下去,喉咙干得发疼,就算有水,吞咽的动作还是能让他干呕。
时远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看,见到他吞咽之后,立即捏开他的嘴扯着舌头往里看,确定了他真的把药片咽下去,才启动发动机,车身一阵抖动,再度开启行程。
很快要回去了,但他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狂喜,他运气一直不算好,做事情从来没有过一帆风顺。
来n区打工都能被男人操,替朋友完成任务也会被绑,那辆车还是政府的,说不定自己还要赔钱。
黎南脑子里想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就算时远给他打了包票,黎南也还是很紧张,他的手心开始出汗,又被被悄悄地蹭到衣服上。
时远开车速度极快,对路况也很是熟悉,一路上几乎能算是风平浪静。
很快就要回去了……很快……
黎南后知后觉开始兴奋起来,不住调整呼吸,车开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没有底气,甚至不敢张开嘴巴,就怕激动的心脏从胸腔跃到舌尖上。
时远忽然大力转动方向盘,车轮和路面发出刺耳的磨蹭声,黎南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被惯性抛得撞向铁皮,脑袋砰的一声砸到玻璃上,痛得他两眼一黑,差点又昏过去。
车子停在路旁,黎南昏头转向,又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指头在方向盘上有规律地敲击,黎南就算看不见,也能察觉到时远锐利的视线又落在自己身上。
他大着胆子问:“到了吗?”
时远摇摇头,却意识到他看不见,只能说话:“很快。”
那为什么又要停车?
但黎南可不敢开口问这个,他还记得时远尚且处于发情期,但这家伙现在还能开车,是不是说明情况好了很多?
至于时远和政府的关系……他实在是不敢多想,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他都没有好处。
他最关心的只有回去,但现在他们在哪个地方?会不会有人袭击?
黎南越想越郁闷,看不见的眼睛也开始发乱,脑子又涨又疼,悄无声息的睡意又在拉扯他紧绷不已的神经,妄想把他再度撤入睡眠。
奇怪……他打了个哈欠,我才刚醒啊,黎南下意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挨着椅背垂着头。
耳畔只有时远发出的噪音,他没再盯着自己看了。
他好像睡了很久,过度睡眠所导致的头疼眼酸让黎南不太想睁眼,反正无论醒不醒,他都是在外面……
等等,他记得他睡前好像是在时远的车上?
黎南突然坐起身,幅度和力道都大得离谱,以至于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虽然地面有地毯铺着,但黎南直接撞到了下巴,还是痛得他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愣愣地伸手去摸地毯的质感,又连忙爬到沙发上去感受沙发背上刺绣的纹路——在这里挨了这么多次操,黎南绝对不可能认错
这里是闻初尔的房间!
明明睡前是在车上的……怎么现在……
黎南迷茫地看向被厚窗帘遮住的窗户,房间里没有开灯,几乎与外面的时间隔绝。
他大着胆子,偷偷揭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是熟悉的景色没有错,无论是道路规划还是人员走动,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他真的回来了。
黎南瘫坐在地上,双手克制不住地在发抖,开心几乎要哭出来,但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深深的恐惧。
他没想过时远会有车的,一开始也只是希望时远会带着他走到警戒线附近,然后他就会靠着通行证自己走回来……
对了,通行证!
黎南下意识去摸索自己的口袋,但什么都没有摸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好几次衣服,通行证应该早就弄丢了。
不用去想时远怎么会把他带到闻初尔的私人房间,也不用去想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