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日头快到了西边,过不了几个小时,天便会慢慢黑尽,而独自一人留在夜晚的丛林绝对不会是个好的选择。
在熄灭火堆,用积雪处理好兔子皮毛,谭月又将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的隔层里,打火机还是满的,但回去的时间还长着,按理来说,一开始还是要省点儿用。
不过石头她随便捡了两块,石头都捏碎了,火花倒是一点儿都没冒出来,再加上地上太潮湿了,松树都要好一会儿才燃得起来,没一会儿,就感觉累了,索性便直接放弃了。
谭月用绳子牵着两只小兔子,想着要寻个晚上的住处,只是两只小兔子吃了草,胆子似乎又肥了起来,在谭月用手紧着腾绳催促的时候,梗着脖子朝着相反方向,死活不愿跟她走,还准备助跑撞她,幸亏她身手十分灵活,后背有眼,及时地侧身一下翻了过去,让两只黑灰色的兔子一头撞在了树桩子上,撞得脑袋冒起了星星。
哼,敢撞她,明天她就把这两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孽畜全一锅煮了,也不等它们爸爸赶来凑一个全家桶了,那个坑她自认为挖得还挺深的,应该不会被发现,毕竟上面她还捡了些松树枝条铺上,一眼看上去压根发现不了。
圆圆的杏眼威胁似地眯起,谭月双手叉腰,将方才收拾好的兔子皮毛拿了出来,一下甩在了两只小兔子面前,又拿出那把残留着兔子血迹的匕首,嘴里不时发出威胁意味的气音,咋看上去颇有些唬人的架势。
这一套对她养的橘猫还挺有用的,每次一发出这种气音,那只小胖猫就会发出呼啦呼啦的夹子音,用头蹭她的小腿,一边蹭还一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在生气,过后再哼哼唧唧地随便往地上一躺,再露出白花花的柔软肚皮,一般小错就让谭月自动略过了。
本来下个月就要放年假了,她早早就订好了最早一班的机票,准备公司这边一放,她就立马飞回老家去看它,结果现在一人一猫相隔两端,不知道它会不会想她。
好吧,她先想她养的夹子小猫了,她辛辛苦苦养肥的十三斤重的胖猫咪,想念她喝酸奶,豆腐块儿舔酸奶盖的快乐日子。
谭月伸手扶额,看着身旁两只高昂着脖子的孽畜,做出一副磨刀霍霍向肥兔的凶狠架势,顺手便把头昂得最高的,跟只小黑羊大的兔子直接用手一把按到了地上,锋利无比的匕首更是贴紧了兔子的脖颈处,削掉了一缕毛发。
"傻兔子,再不听话,现在就把你们一锅炖了,"她恶狠狠地呲着牙,往左边猛拽手边拴着另一只兔子的藤子,直到两只蹬鼻子上脸的黑兔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才慢慢收起匕首,松了手中的力气。
"驴子变得吧,跟人就犯冲,臭脾气,欠抽,"谭月用了十足的力气,给了两只嚣张的大兔子一只两巴掌,反手一圈抽下来,倒把她手都抽红了,经此一役,好歹是降伏住了两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兔子。
本来来到这个鬼地方,她心里就有气,两只灰不拉黑的兔子还当她面登鼻子上脸,谭月索性就直接先收拾了这两只孽畜,正所谓两兔不扫何以扫千兔,老鼠她打不过,她也不想吃,还说不定携带着传染病,以后她几个月的食谱就全定美味多汁的兔子了。
所幸考试的时候,带的东西齐全,除了公考资料和文具,其他急救生存类的东西都很齐全,每一次离开家门,她的背包里总会带上备用的干粮,医药包等生存物资,就是为了万一发生突发事件,她能一路苟到最后。
谭月看着厚厚的雪堆,又望了望身旁两只被训得乖巧的、体格健壮的大兔子,一个想法划过了她聪明的小脑袋,把两只兔子唰唰几下栓在树下,她一路小跑进了树林。
等再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大块厚实的树皮,树皮前段她用匕首打了两个孔,穿好绳子就往两个兔子身上绕,伴随着鞭子抽地的噼啪一声,两只兔子"咻"地一下奔了出去,冷风呼呼往脸上吹,谭月的脸上却洋溢着快活的喜悦。
"快点……再快点……,"谭月一边用鞭子控制着两只兔子的速度,一边欣赏着路旁的风景,路过正往树洞里运的松鼠一家的时候,还顺手牵羊走一衣兜的坚果,雪路湿滑太难走了,有了兔子雪橇就好多了。
谭月看着周边异常高大的树,有着奇异芬芳的花草,只觉得是绝佳的视觉享受,眼睛即使微微酸胀,也不舍得挪开,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开始渐渐黑了下来,但谭月却并不担心,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无主的山洞,嗯,严格来说,算是无主吧。
山洞里冬眠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她的晚餐,成节的肉块儿随着轰然的火焰,飘浮在汤面上,不知道是不是运动量大了,谭月肚子空荡得厉害,索性便把准备留着做储备粮的野鸡炖了,这里的动物都比她世界里的大了一倍,宰割下来,一锅都还装不下,一些内脏、骨头,谭月瞧不上,便直接丢给了两只兔子。
"小鸡炖蘑菇,有了鸡没有蘑菇可不行,"谭月念叨着尝了尝咸淡,只觉滋味一般,想着刚才隐约看到的松菌影子,牵着两只吃得嘴角血糊糊的兔子,便径直往外走,对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