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两个月后,入了秋。
最近朝中多有变格,门下省被废除,侍中一官职自然作废。
御史台、枢密院政权被加强,门下省的内务有一半交于枢密院承担,另一半交于中书与尚书。
中书侍郎上官适被封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任命右宰相,与左仆射同掌相权。
在谢行简为首的提案中,后周将五公主嫁给鲜卑和亲,鲜卑同意。
大将军与定西将军重返边境,二人被派往长安准备夺回雍州。
朝堂。
“陛下。听闻四公主仍待字闺中,臣斗胆进言,犬子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配。不知皇上可有意命犬子为尚四公主者。”吏部尚书沉声开口。
此话一出,上官适与谢行简都转了头往后看去。
其他大臣也被这一话题吸引过去了。最近一直谈论大西都护府,四公主下嫁这一事确实是搁置了不久。
“哦?”皇帝摸了摸下巴。
“陛下,沈公子去年可是中了进士。”礼部侍郎插了一嘴。
“不错,吏部尚书之子确实是个才子。谢卿,你怎么看?”
“臣无话可说。”
“上官宰相呢?”
上官适高声回道:“臣认为尚可。”
谢行简皱了皱眉。
匈奴把凉州攻下后不久,朝臣中由侍中大人带头上奏让四公主去与鲜卑和亲,遭到丞相一派人的反驳。后来自然是没有让四公主去和亲,过了许久后的现在,后周让五公主去和亲了。
萧凭儿估计不会想到上次在定西将军与六公主婚宴上是最后一次看见五公主。
下了朝,上官适明显感觉到吏部尚书在看他。
上官适硬着头皮当作没看见,但是抵挡不住吏部尚书迈着大步子追上了上官适。
“右仆射宰相大人留步。”
上官适甩了甩袖子,回头看他:“大人何事?”
“多谢丞相在陛下面前谏言。”吏部尚书作了揖,看起来还是颇有风度的。
上官适点点头,“大人日后请多多担待,我还有要事,告辞。”
“是。”
离开建康宫的路上,上官适碰到一个婢女。上官适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萧凭儿身边的婢女。婢女与他擦身而过,之后上官适手中就多了一封密信。
走到无人的地方,上官适摊开一看,扫了几行后,眉头紧锁,又感觉心跳加快,脸颊发烫。
他把信撕毁了,转身往深宫里面走去。
萧凭儿懒懒地躺在榻上吃水果,上官适一进宫殿就看见这一幕。
“公主。”上官适低声道。
萧凭儿上下打量了上官适一会儿。见他穿得和谢行简没什么两样,心中升起一丝不愉。
“丞相新官上任,我还没来得及给您送贺礼呢。”
上官适闻言,感觉羞愧难当。
要不是父亲、御史大夫,柳妃那边的人极力把他推到这个位置,他也不想做丞相。但放眼过去将百官考虑个遍,又有谁更适合这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这一官职呢?
“一月未见上官大人了,大人都长胡子了。”
“啊…”上官适低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实摸到了一些胡茬。
萧凭儿见他这副模样,拽着他的腰带就引着他到了寝殿。
四公主撩开了襦裙趴在床边。
“……”
“公主!”上官适别过头去。
萧凭儿疑惑地转过身望他,“大人怎么了?”
“臣认为臣不该与您继续这般下去。
“哦?”萧凭儿往床边一靠。
“大将军走后,我没有与旁人欢爱过。”公主搂住上官适的腰,头轻轻靠在他怀里,“大人不想试试凭儿的穴吗?”
“公主……”
上官适竟然顺着她的身子跪了下来。
“上官适不求成为沈休文那样的一代明相,但求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正直。若公主不喜上官适有妻,上官适可以将张小姐休了,终身不娶,但请公主与臣断了这一关系。”
萧凭儿听着听着,竟然觉得胸口有些郁结。
“你……”
公主扶着额,缓了好一会才呼吸顺畅。
“上官适如今位居高位,朝中的事儿能帮公主就会帮,还请公主放过臣吧。”
“住口!”
萧凭儿扯下纱帐,走到一边,将案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
殿外的婢女听见殿内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都颤起了身子。
御书房内聚了五六个文官,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把皇上说得头都要大了。
“李将军的嫡子如何?今年二十五。”
“大人真是好记性,李将军的嫡子去年不是娶妻了吗?”
“那么……户部尚书的嫡子?今年十九岁。算算出生年月,比四公主殿下小了几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