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家门。
族老们担忧柳贺不喜,便要求村里人散开,倒是柳贺道:“各位叔婶对
我一向十分照顾,实在不必拘束,下午先到我家坐一坐,明日我请大家吃席。”
众人自是喜气洋洋应下。
柳贺考中状元后,他们吃过一回柳家的席,那日村里人见了许多镇江府里的大官,就连知府老爷也到了。
柳贺与众位叔伯寒暄了片刻,忽听身后一阵喧嚷,他转过身,就见一顶官轿出现在村口,一位身着官袍的官员自轿中走出。
村人虽不知这官员的身份,却见他被数位官吏围着,西麓乡中几位颇有名望的员外也跟在他身后。
这般大人物平日是不会到下河村来的,即便到了村里,派头和气势也是十足。
柳贺视线看向族老。
他回村的事只有村里人知晓,若非族老报信,此时可不会有官员到下河村中来。
这中年官员一见柳贺便拜倒:“下官见过右宗伯。”
“阁下是?”
“下官丹徒知县甘世价。”
这甘世价是万历五年进士,张嗣修的同年,任丹徒知县仅仅两年。
柳贺回乡前就将本地官员的名册背熟了,对方一报身份,他立即知晓对方是何人。
柳贺语气平和:“我已非官身,父母官不必如此客气,我此次返乡只为见一见家乡父老,并不愿叨扰地方。”
柳贺话语客气,丹徒知县却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守在一旁,其余官吏士绅等见此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现场气氛因此变得十分压抑。
柳贺不喜在家乡父老面前摆大官的谱,丹徒知县观他模样就已猜出。
甘知县对柳贺这位右宗伯的脾气早有耳闻,知晓柳贺平日看着好相处,在朝中也有清名。可若真将他得罪了,凭柳贺的手段,恐怕谁也讨不到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