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煋微眸:「……你的安全就是把我关起来?」
「世人总喜欢把最后的胜利当正义。」温徇淡然一笑:「只要我一倒,之前所有向着我的人就会被贴标籤,到时候就算有人想保,也由不得他了。」
「……」
「所以我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信了吗?」
林映煋不置可否,但倒是没了针峰向对:「我怀疑你就是想给我苦头吃。」
「随你怎么想。」温徇轻笑:「审讯完毕,你的重审申请我会『好好』琢磨,毕竟是攸关性命的死罪。还有别想贿络狱警,他们是军人,可不听你的话。」
林映煋沉默看着男人离开,室内再度恢復令人昏厥的灰暗。
只不过这次,牢里那人的目光清明许多。
温徇出了军监,独自开往中城区最大的忠诚医院。
这间医院是林家的,听说当初取名时是想将同音「中城」的意义混在里头,不过没得考究,也就不深究取名的人是否心如其诚。
温徇来到高级病房,一个黑套装的女人坐在床边,奉承地捧着鸡汤、一口一口餵床上的老人。
温徇进门时,正好捕捉到女人尷尬地将被老人握住的手抽回来。
看来老傢伙色性不改。
女人立刻起身招呼,在她看来这人跟林映煋有接触,也是惹不得的。
但老人就没这么礼貌了:「温侄怎么有空来看我这风烛残年的老人?」
「说笑了,晚辈看您还折腾得起。」温徇意有所指看向女人。
女人慌张摇头:「您误会了……」
「出去,我们要谈点事。」温徇淡然。
可林映和眉头微拧,猛地拉住慌忙收拾鸡汤的女人:「甚么事这么见不得人?」
看来老傢伙人老不会藏脾气了,可警惕心还是一样重。
「是关于小林总的,您应该不会希望家事外扬吧?」温徇微笑:「这位小姐可以作证,他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
女人手被拉疼了,吞吞吐吐:「昨天是说了要出公差……」
温徇扬眉:「他亲口告诉你的?」
「那、那到没有。」
「……」林映和甩开女人的手:「出去!」
女人慌张应是,可刚抬脚温徇又悠悠补了句:「门带好,别让甚么阿猫阿狗扒门缝了。」
细碎杂乱的高根鞋声奔过走廊,像是着急去寻求甚么真相。
而温徇回头对着老人附手而立,保持三步外安全距离。
林映和绷起嶙峋的背脊,讽刺道:「我的家事居然能从将军嘴里听到,真是奇怪。」
「人都在我这了,我当然知道。」
「你少拿没根据的事来恶心我。」
「要根据啊?我看看……」温徇玩一样从手里的袋子吊出一带古色古香的布包,林映和瞬间瞪大眼伸手就要抢,却被温徇抬手避开,看着老人摔在床沿狼狈喘喘:「您可悠着点啊,我还没说呢。」
「为甚么在你这?!」
「我说林老头,你们家真传统,现在还用这种印鑑呢?我看看啊,这是林家的……这是林映煋的……不过你的呢?是不是藏在这啊?」
「你做了甚么!」
「当然是秉公执法。」温徇抽出一份纸页抖了抖:「想看招供上写了甚么吗?」
「拿来!」
林映和颤抖地撑着床沿又想抓,却又被一个恶意逗闪害得扑了空,而温徇悠哉地转开几步,挑起手上纸页便念了起来:「林家长子林映煋,受其父林映和胁迫,擅自向外倒卖军火,触犯国安……」
「不可能!」
温徇笑笑,摆出一副无奈耸肩:「可惜了,义父交代我暂时按兵不动,要先受审确定无虞后再执法,你这……反正也踏不出门,就乖一点给我行个方便?」
「你栽赃陷害!」
「我为甚么要?」温徇笑眼中叠起不意察觉的冷冽:「难道我跟你有仇吗?」
林映和撑在床沿的手有些撑不住发颤,脑仁阵阵发疼,让人有些头晕,他咬破嘴藉由一丝腥味努力镇定:「首领会相信我,我会跟首领联络。」
「他会吗?」温徇微眸:「你不也知道,义父最恨的就是别人动他军权了。」
「可他要是知道有人利用他给的兵权狐假虎威,他恨的就不是我了!」
温徇定定看着他。
林映和胸口漫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也许是因为这几年身体越发笨重的关係,见温徇倏然收敛笑意,心尖一颤。
只见温徇后退一步,摊手:「那好,你联络吧。」
病房内,除了必要的医疗器械,乾净无物。
之前他的长子说,心脏病不能有太多刺激,所以不该有的还是不要有好。
所以医护人员甚么都没给他留下。
甚么都没有。
「你……!」林映和被自己的气梗了一下重咳几声:「打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