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坚决的表态,坐在西索腿上才能平视的眼睛里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他那和本人完全联想不起来的粉红色念压也随着呼吸而起伏着。可以把人直接压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磅礴气势让我也随之爆发出了决不妥协的念压。金色与粉色交缠在一起,就像我们之间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关系一样,粉色总是在占上风,但不经意的地方又会被金色侵蚀掉一部分。
也许是我内心深处知道西索和伊路米不一样,对我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宠溺和期待,所以我才有胆子在他的腿上,在他伸手就能把我的头颅从脖子上拧下来的距离,和他对峙着。就像孩子会用绝食跟家长要挟买心爱的玩具,我在用我的性命要挟西索,要不要提前在我还没有达到他期望的样子时,扼杀掉我所有的可能性。
像山一样沉重的念压在一点点地压缩着我的念,直到像果冻一样将我全身包裹,只剩下薄薄一层被压缩得像金身罗汉一样的念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如果西索继续施压的话,我很可能就要被念反噬了。冷汗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咬紧的牙关也变得酸疼,就连眼睛应该也布满血丝了吧。而西索还是看起来那么轻松,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扶着我腰的手甚至都没有用上力气。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差距,再一次清楚看见我和他们之间的鸿沟让我的胸口闷得慌,一口腥甜的液体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一直紧盯着西索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祈求。
就在我努力挺直的脊柱即将被压弯的时候,充斥在空气中的粉红色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努力抵抗着的我猝不及防,牙关一松,已经压在喉头的血就喷了西索一脸。
“艾比酱,刚刚的眼神很不错哟~”
西索并没有伸手抹掉脸上往下滴的血,反而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流淌过的血液,像品尝昂贵的红酒一样,脸上浮出了兴奋的红晕。我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过快的心跳,西索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擦拭过我的嘴唇,帮我拭去了残留的血迹。
“那就让我保持下去吧,回到揍敌客我只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伊路米是怎么对我的你是亲眼看到了的。”
“不是亲眼看到了哟~ 是亲身参与了哟~”
西索一边纠正着我的措辞,一边把他挺直的鼻子凑在了我的锁骨上,嗅闻着血液与汗液混合的味道。这种经常出现在战斗中的味道再一次唤醒了魔术师刚刚压抑住的疯狂欲望,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腰上的手也由搂变成了掐,坐在他的腿上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某个物体的成型。
过于激烈的念压碰撞对我的心脏造成了损伤,让每一次跳动都变得抽疼,根本没有办法分出心神来推拒西索越来越过分的举动。双手只能按压在胸口来舒缓心脏差点要破裂的疼痛,靠在西索的胸膛上无助地呼吸。但很快就连这点虚弱的呼吸都被掠夺了,战斗欲和性欲两位一体的西索又一次覆盖上了我的嘴唇,宽大的手掌仿佛要把我揉捏进他的身体一样使劲。习惯了被快感与疼痛相伴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被用力的搓揉给撩起了一片战栗,就连疼得让我抽搐的心脏周围都泛起了异样的快乐。
这具身体,已经坏掉了。
就算离开了两个疯子的掌控,这具已经伊路米调教得彻底改变的身体也脱离不了这种可耻的欲望。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让我一直紧绷着的理智也有了断裂的迹象,不想再做一个乖孩子了,乖乖听从别人的掌控才能乞得一个嘉奖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如果只有变成坏女人才能在这黑暗腐烂的世界存活下去的话,那我想要变得比这黑暗更黑。
仰起脖子,从抗拒变成享受着西索的舔吻,看着天花板的眼睛失去了刚刚白火燃烧一样耀眼的光彩,被欲望打湿后像蒙了层雾一样朦胧。失去焦距的眼睛在客厅里游移着,直到看到在地板上平躺着,已经失去生命了的虎头虾,才仿佛被虾头刺破手指了般恢复了神智。
不可以,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污泥里拔了出来,我不能再这么陷回去。「强者支配弱者,弱者服从强者」,纵使这是世界运转的铁律,我也不能再屈从了。伸手想要推开西索的脑袋,却被捏住手腕,背在了身后。上半身的衣服早已不知不觉的被推倒了胸口上,不用低头都知道是怎样一副淫靡的模样。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分成了两半,精神分裂般在互相争吵。一个在斥责另一方,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污浊不堪的所在,为了生存把自己染得漆黑有什么不对?另一方则义正严辞地指责这种想法的堕落,越是身处逆境就越要抗争才是。越来越激烈地对骂在脑子里叫嚣,西索还在我的胸口吻来舔去的,我感觉自己快要炸裂开了。
但还没等我炸裂开,客厅的大门先炸开了。
“艾比!怎么了!楼下就能感受到你的念压!”
夏野略微气喘地出现在了被他一脚踢开的门口,看来连电梯也没有用就直接跑上了上楼。然后就看到我双腿分开,跪坐在西索身上,双手被制的样子,西索还像个吸血鬼一样一脸血迹的埋在我的胸口做着一看就要报警行为。还来不及让他等等,不要动手,夏野就已经用上了言灵。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