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保重。”棠眠望着华氏,眼底的孺慕一点点的消失,她记忆中的阿娘是尊贵的、是优雅的,如今华氏的眼尾多了不少细纹,想来也是为了家中忧思。
“哥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棠眠轻轻地笑了。
其实母亲从来没理解过她,如果母亲选择了她,她会做回以前那个孝顺的女孩儿,也会想方设法让兄长回到长安。
可惜……她总算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头,她会是被牺牲掉的那一个,既是如此,那各自安好便罢,她不愿成为家中勒索左朝枝的帮凶。
“母亲,请您和父亲多保重,相信兄嫂会好好孝敬您们的。”
棠眠没有回到花厅,她和芳草回到了她生长的院落走了一遭,直到左朝枝来接她,她望了许府最后一眼,告别了自己心中魔障。
“阿锦,就算你要继续和他们往来也没关系。”左朝枝也不想她太为难,如今许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棠眠微笑着摇摇头,“别了,他们会蹬鼻子上脸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辈子的教训是用血和泪堆积出来的,棠眠无意再让他涉险。
“阿朝,这辈子我只要你。”她低着头,踢了被阴雨沾湿的石子,左朝枝撑着伞,小心的挡着她,自己的身侧却湿了一片,棠眠凑近他靠在他身上,“就只要你了。”
左朝枝鼻头微微发酸,心头也微微生涩,“我也只要你一个。”两人的视线相交,相视而笑,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往县主府驶去,去恭王府只是个幌子,棠眠变只是不想留在家里用饭罢了。
上了马车,左朝枝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也帮棠眠脱下了大氅,接着他蹲下了身子,帮棠眠擦拭湿漉漉的鞋面。
“我母亲,本来想要我把棠岚带回去的。”棠眠有些恍惚地说着,“我没给她机会开口,有些人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棠岚是棠眠的庶妹,还云英未嫁,长相十分出众。
上一世许家怕棠眠一个人不够用,还想送一个庶女进将军府一说吹枕头风。
左朝枝一张脸都要黑了,“还在动这种歪心思,当我什么拐瓜劣枣都要吗?”许家的男女长相都是拔尖的,但是他在许府的那些年,对他释放善意的却只有棠眠一人,他爱她本就不是为了皮相,而是为了当时的雪中送炭。
锦上添花谁不会?可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伴他的,却只有她。
擦完了棠眠两脚的鞋,又用帕子净了净手,左朝枝在她身侧落坐,“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阿锦不就变了?”他的语调有些埋怨,上辈子棠眠一点都不在乎他,还真的把棠岚带回来了,累得他让人把人塞回车上,原车送回,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是啊,我变了,现在谁来跟我抢阿朝,我就用大棒子打出去。”棠眠撒娇的抱住了左朝枝的腰肢。
“算你有点良心。”左朝枝把人抱到了怀里,下巴枕在她在肩上,“你还有我,我们这一次会一起走到最后。”
“嗯。”棠眠点了点头,眼眸有些湿润。
“警告你啊,不许哭,你的眼泪是我的,不许为他们掉,否则我操哭你!”左朝枝恶声恶气。
棠眠眨了眨眼,“好啊!”
有点期待怎么办?
下一回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