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家让公主去和亲,还是为了公主幸福,让公主儘快找一个东都子弟嫁出去。太后她脑子会清醒的。”
范轩点了点头,面上似乎终于有了几分纾解,随后道:“那之后呢?”
“等案子到了御史台,我们有刘春私盗库银的证据,那就把这个案子定为刘春私盗库银,开始追查少了的库银。然后我们让陆大人将那一千万两银子,从追查的人的手里追回,整个户部上下清查一遍,警醒众人,这就够了。等风头过去,您再劝陆大人辞官,这样,您那些亲信也就明白,不能乱来了。而陆大人毕竟是保全了性命,您再给他一笔奖赏,给他的属下指一条出路,您的亲信也不至于寒心,他的属下也不至于因为太过害怕倒戈。”
“你说的,到都是好办法,”范轩叹了口气,“可是陆永若是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谁又能做呢?我是绝不会放一个太后的人上去的,可是手里能用的人,着实不多。”
顾九思没说话,许久后,他突然退后,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道:“陛下恕罪。”
范轩被他这个动作搞愣了,有些茫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顾九思低着头道,“臣其实有一个人选,但此人和臣关係太密,又是戴罪之身,臣如今举荐,怕陛下以为臣有徇私之心。可此人,论资历、论能力、论立场,都是如今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谁?”范轩下意识开口,但旋即就反应过来。
顾九思抬头,冷静道:“前吏部尚书、微臣的舅舅,江河。”
范轩沉默着,没有说话,顾九思立刻道:“陛下,臣知道江大人原为梁王岳父,可如今陛下已为中原之主,江大人自当归顺。江大人乃臣亲属,臣以头顶乌纱担保,江大人绝无二心,若有二心,臣当亲自为陛下解忧,绝不劳陛下烦心!”
“也不必说成这样。”范轩摆摆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他是你舅舅这事儿,我都忘了。如今太忙,我也不记得此事,让他一直待在牢中,也怪你,不早与朕说起,早说起来,朕就早点安置江大人了。”
“江大人一案由刑部负责,臣乃户部之人,不当干预。若江大人无事,刑部自然会放人,臣心陛下圣德之下,无人敢做不公之事。如今也是因江大人乃户部合适人选,微臣只能举贤不避亲了。”
“他原本就是户部侍郎,在前朝户部主持近十载,后升任吏部尚书,对户部一事再熟悉不过。而他过往与太后有交情,作为旧臣,太后不会多加为难,他入户部,是一个平衡之举。而他实际上又是微臣舅舅,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自会说服他效忠于陛下。江大人在前朝便是能臣,陛下若是得他,便是如虎添翼,何乐而不为之呢?”
范轩听着他的话,一直没有出声,许久后,他终于道:“你让朕想一想,你先回去吧。”
顾九思见范轩态度鬆软,心中已是有了把握,恭敬告辞了去。
太监送着顾九思出去,等走出了大殿,顾九思才道:“敢问公公,今日为何不见我家娘子?”
“少夫人累了,”太监笑着道,“陛下让少夫人先回去了。”
顾九思愣了愣,心中突然就有了些忐忑,忙道:“我家娘子可是不适?”
太监笑容僵了僵,随后忙道:“没有,只是少夫人生的娇弱,陛下瞧着不忍,便让她先回去了。”
说着,太监领着顾九思往外走去,解释道:“而且这本也是陛下召见您,少夫人在也尴尬,陛下这才下的旨意,您也别见怪。”
顾九思低着头,认真思索着,片刻后,他却是道:“张公公,我记得太医院的王太医治疗外伤是一把好手,在下有些不适,如今进了宫里,想见见王公公。”
“那不巧了,”太监笑着道,“王公公今日出宫办差了。”
顾九思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说话了,只是面色沉得厉害。张凤祥扫了一眼顾九思,虽然这人还在狱中,但他观察着范轩的神色,却是知道,这位主日后怕是前途无量的。他忙道:“顾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老奴若是能帮上一二的,儘管吩咐吧。”
“倒也没什么了,”顾九思笑了笑,“就是想我叶世安大人和沈明大人,我们平素交好,似如亲兄弟,如今我许久未曾出过牢门,想见见我那两兄弟,让我那两兄弟陪我说几句话。”
“这好办。”张凤祥忙道,“我方才在宫门口便见到叶大人和沈大人,等一会儿让他们随您一起回刑部。”
“那多谢张公公了。”顾九思赶紧行礼,张凤祥虚虚一抬,忙道,“顾大人日后是要做大事儿的人,老奴也就盼着顾大人日后能提携一二,记得老奴这些许的好了。”
“张公公放心,”顾九思笑道,“在下明白。”
两人说着话到了宫门口,叶世安和沈明果然站在宫外了,看见顾九思出来,两人一脸着急。张凤祥和顾九思告别,恭敬道:“老奴就不出宫了,让几个小奴才随着顾大人去吧。”
说罢又狠狠训斥了一下周边的小太监,让他们好好照顾顾九思,而后同顾九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