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罪名,先来问我。”
夏云辉哑然,道:“这么护着啊,你是听不得说她一句坏话了?”
荀引鹤淡淡的:“若她做得不好,你尽管说与我就是,我自会管教她,若不管,只怕会纵成嘉和那般,什么时候酿出大祸来也为未可知,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便不必了。”
夏云辉道:“可你们若是成了亲,流言蜚语总是少不了的,我是可以不说,旁的人却不定了。”
荀引鹤道:“这便不是你要cao心的事了。”
夏云辉沉默了,荀引鹤的手段,夏云辉再不想理会政事,但毕竟承了皇室血脉,因此也是听说过的,虽然总是很难以置信外表风光霁月的他,能那般狠绝残忍,但夏云辉也不能否认那确实是他。
夏云辉便又问道:“那嘉和呢?你真的只打算把她送去道观?”
荀引鹤道:“道门清净,你觉得我又能做什么?”
没有很正面的回答,夏云辉有了数,半开顽笑道:“依着我们之间的交情,若是有一日我招惹了你……”他顿住了,不知该如何江寄月。
荀引鹤道:“荀夫人,或者嫂子,随你叫。”
夏云辉无语了瞬,别说亲还没结,就是江寄月与沈知涯那边都还没断干净,他倒是好,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姑娘占为己有了。
夏云辉心道,这莫不是你们荀家的传统,各个都效仿太平公主。
他道:“若是有一日我招惹了嫂子,你总肯放我一回吧?”
荀引鹤闻言认真地看着他,明明是很静的目光,但不知怎么的,夏云辉有些毛骨悚然,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荀引鹤方移开视线,身上的重压陡然消失,夏云辉松了口气,悄悄撑了撑衣领,给自己透个气。
荀引鹤道:“要分情况。”
他只是随口一问,荀引鹤竟想得这般细致,居然已经分情况考虑了?夏云辉起了些兴趣道:“怎么个分法?”
荀引鹤道:“若你觊觎她,挖了你的眼睛,若你碰了她,手碰的砍手,若有更近一步,”他顿了一下,冷静的神色下隐含疯劲,“剥皮。”
夏云辉打了个哆嗦,勉强笑道:“叔衡,你与我在说笑罢?”
“自然是说笑,”橘色烛火下,荀引鹤温润如玉的眉眼被照得细腻,像是一尊悲天悯人,又难辨雌雄的玉观音,他道,“毕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国公爷也是懂的。”
长刀都快抵到了夏云辉的喉结处,荀引鹤却在此时轻轻后撤,留出了生机余地。
夏云辉在这奇异的劫后余生中微妙地感受到了几分说笑的轻松,但他分明还记得长刀迫近时的冷汗直冒,但再观荀引鹤的神色,淡淡的,好似一切都只是夏云辉的多想。
夏云辉最后也只能用说笑把这股荒诞的感觉勉强遮掩过去:“说笑就好,我哪能欺负嫂子呢。”
周昭昭来寻江寄月时,她正在勾云松那如云雾般的枝桠,这已经是她画废的第五张玉版宣了,她有些泄气,放下笔,用手掌托起木簪看着。
她不明白为何荀引鹤从没见过香积山云松,却能靠着想象将它画得这般传神。
就在此时,周昭昭敲响了她的房门,见她转身望来时,周昭昭还有些局促:“我想着有些话不合适旁人听,便走进来了,没让沈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