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王胜利回到了疗养院,扮演好病人的角色,实实在在的开始了諮询和治疗。
经过同意后王胜利进行了几次的催眠治疗,就是想要釐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红色高跟鞋会不断浮出脑海,倘若那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又怎么会被遗忘?
疗养院有个这方面权威的医师对王胜利的案子很感兴趣,但不知道是想要知道故事的内容,还是对治疗这种疾病產生了战斗慾。
医师说了些专有名词,王胜利大概理解自己就是某种选择性失忆症,但为什么留了点尾巴忘不掉?
医师说了很多种猜测,可王胜利认为自己的脑袋可能是觉得这件事情、这个红色高跟鞋对他还存在威胁性,所以即使让他忘了绝大部分,仍留了些残像警告着他。
他父母发生的那些事情恰巧可以为此佐证。
他心底知道父母都已经死去了,所以才忘得乾乾净净,毕竟死去的人没办法让他有性命之忧。
等等,他父母死了?
他梦境里的画面只有父亲将母亲支解的画面,为什么他可以认定父亲也已经死去了呢?
「来,躺下之后闭上眼睛。」医师耐心的引导着。
王胜利依言躺下了,每当这种时候,他越是徬徨不安。
前几次的治疗身旁是有魏铭的,可都让他看见自己醒时哭得乱七八糟的模样实在不太好,而知道魏铭出了诊疗间会在外头盯着监视器画面也一样会影响到治疗的效果。
王胜利总在真的要看见什么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泣不成声。
「你就别看诊疗过程了,要是真的记起什么,我绝对会毫不保留的说出口。」王胜利在治疗前,试图跟魏铭协商。
「哭不丢脸的。」魏铭没有嘲笑他,只是用他自己的一套方式安慰着王胜利。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看见……」王胜利艰难地说。
「我们要保障病患的隐私权,警察的公权力也是不可介入的。」这时医生在身旁郑重的补充说明道。
「我得保护他。」魏铭一脸冰冷没打算让步。
自然得保护他,稀有的诱饵,还有可能藏有线索的记忆,王胜利听到魏铭说的话,只觉得自己有着被捧在手心的利用价值。
可即使如此,听到魏铭这样护他,还是开心的。
「那么,你盯着诊疗室门外的监视器不是一样的效果吗?」王胜利想了想说。
「警察先生,你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医生也在一旁劝说着。
左右夹击下,魏铭在这次诊疗时总算是做出了让步。毕竟这样影响催眠的结果,也只是让王胜利白白哭了好几次而已。
魏铭闔上门的那一刻,王胜利也躺平了,门上缘的监视器不仅用黑布挡住,连原本闪着的红光也消失了。
「除了你跟我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次的催眠过程。」医师这样郑重说道,相信他的这一番话,在潜意识中也有暗示效果。
王胜利轻轻点头,闭上眼。诊间开着微弱又温暖的光,让他就算闭眼也能感受到安全感。
「全身放轻松,深呼吸,接着你会看到一道光,向前走会看见一道门,当你打开那道门,你就会回到看见红色高跟鞋的那一日。」
「说好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嗯嗯。」他乖巧的点头。
视角依旧很低,他被牵着走在明亮无比的长廊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长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花窗玻璃斜斜的照进温暖日光,应是傍晚时刻。
握着的那隻手,比他的体温还低,冰冰凉凉的,盯着自己被牵着的手看,一隻圆润小手被那隻白皙且骨感的手紧握着。
总有一种肥美白兔被尖锐鹰爪擒住的感觉。
可那时的他还没有害怕的感觉。
好像永无止尽的长廊走着,他下意识地盯着地板走路,小心不能踩到地砖的接缝,想像着一碰到接缝就会掉下去。相较于她节奏稳定交替着的红色高跟鞋,他大部分是跳着走的。
教堂深处有一个小房间,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他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棒棒糖,第二次是为了巧克力……
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亲亲他、抱抱他,跟父亲母亲没什么两样。
小房间的窗台上面有很多漂亮的彩绘图案,所以他很喜欢跟着来这里,他兴奋的分享自己的发现。
「这些顏色在蜡笔盒里面都没有。」他童顏童语的说。
「翼禾将来想当艺术家啊?」她温柔地问道。
「艺术家是什么?我喜欢画画……」他开心的手舞足蹈。
「啊……可惜大概没有那天了。」她轻轻地说,可当时的他并没有真的听进去。
大概没那天了……
她将小小的他抱入怀中,哼着歌左右轻轻摇晃着。
「翼禾你知道吗?我在你这样小的时候有喜欢过一个男生。」她缓缓地开口说,声音温柔如天使降临,这样小的孩子很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