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道:“总是那个结果,有什么可说的。”
岑妄昨晚说的话,桑萝听着只觉可笑无比,爱?这个字究竟是怎么和岑妄挨上边的?桑萝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反正对她来说,最后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放她离开,给她自由,要么让她死。
桑萝道:“不管他,我们自己出去吧。”
但等到了屋外,桑萝就知道她要走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了。
岑妄发着烧,这是有眼睛的人都无法忽略的事了,但他偏要撑着绵软的身体,就这样看着她。一夜过去,面色憔悴到仿佛经历的不是一夜,而是沧海桑田的星辰变化。
他看着桑萝,可怜兮兮地叫道:“阿萝,再说两句话,好不好?”
昨日岑妄也是只说几句话,可到了最后,说得哪是只有几句话。桑萝不想理这个茬,但岑妄就堵在那,她走右边他就堵右边,她往左边,他就站在左边,用那可怜兮兮到好像被抛弃的目光就这样看着她。
桑萝看得气笑了,岑妄可怜?他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桑萝道:“我以为昨日已经与你说得一清二楚了,你既然还不能理解,那我便说得再清楚点。岑妄,你已经记起了前世的事,应当明白我与你是绝无可能的,我总要与你和离,然后离开的。”
即使已经不是
桑萝并没有立刻回答。
桑萝能在陪嫁丫鬟里准备给岑妄妾室, 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岑妄纳不纳妾,究竟又纳多少个妾,因为在她心里, 岑妄与她毫无干系,那么他的私生活也当与她毫无干系。
可是如今面对岑妄,这样的话, 桑萝却说不出来了。
她只道:“你知道我离开是不会改变的结局, 无论你纳多少个妾,我都不会动摇这个决心, 所以你何必呢?唤月说你发了烧,人在发热时, 头脑总是昏胀, 特别容易冲动, 所以你先睡一睡,等人好了, 再来做决定。”
桑萝给唤月递眼神:“把世子爷搀回房内, 请大夫来诊治。”
岑妄道:“我并非要绑你一辈子, 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而已。”他把唤月叫回来道,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因此不必你插手, 我会与母亲去说的。”
桑萝垂眼不语。
岑妄最后看了她一眼, 知道桑萝绝无可能再收回那些话,她确实丝毫都不在意他纳不纳妾,纳几个妾。
她不喜欢他。
岑妄守着这个认知, 苦涩地转身。
王妃被岑妄要纳妾一时惊到坐不稳了, 她想都没想道:“王府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趁早收了这心, 我不会同意的。”
岑妄道:“母亲……”
王妃看着他:“你莫不是又要用之前的借口来糊弄我?是,你与你娘子的事,我不好来插手管,可你需知,这终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何必牵扯第三人、第四人进来?你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过日子的态度。”
岑妄正要应声,身子却晃了下,王妃早就看出他面色发红,并不正常,但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被岑妄想纳妾的震惊取而代之,因此才短暂抛之脑后,如今看他又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去扶住他。
王妃担忧道:“你这手上如何这样烫?可是染了风寒开始发热了?你从前的身子没有这样差过,你这又是怎么了?”
岑妄道:“小痛小病而已,不妨事的,母亲,你先应了我吧。”
王妃不应声,只道:“先看大夫。”
岑妄很坚持:“先应我,我得把这事cao办好,一定要cao办好,不然,”他原地踉跄了一步,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可他偏偏还勉励支撑着,但说话的声音确实微弱了不小,“阿萝就要走了。”
王妃定定地看着他,慢慢地点了头。
岑妄方才松了口气,他这口气一松下,原本还强打出的精神也散了,顷刻就倒了下去,王妃忙叫来丫鬟帮忙把岑妄扶到床上,又要叫大夫。
丫鬟很快打来水,王妃亲手择了毛巾给岑妄敷额头降温,他的脸颊已经滚烫得不像话了,王妃用手背碰了碰,越发担忧,偏那岑妄还在睡梦中低语。
王妃凑上去一听,听到岑妄说的是:“阿萝,不要走……”
王妃目光一凝,她低头思量了会儿,与丫鬟道:“大夫来了,请他医治后,你立刻让人煎药送来喂世子爷喝下,只是千万记得请大夫稍坐,我有些事,要稍许走开片刻。”
丫鬟忙应承下来。
王妃便独自去寻了桑萝。
桑萝倒没有去铺子里,她知道岑妄纳妾的事非同小可,王妃定然是要来过问她的,既然注定要被王妃从铺子里找回来,她便索性不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王妃来得很快,而且一来就把唤月屏退了下去,显然是有话要与桑萝。
桑萝忙请王妃坐下,亲自给王妃沏茶。
王妃望着冒着热气的茶水,道:“阿妄发着高热到我那儿说要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