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有些惊喜,步子都轻快几分:“你回来了。”
谢无度嗯了声,伸手牵住谢慈,动作行云流水,一旁的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其实那日夜里她们得知这消息时,还不大敢信,这两日见他们二人亲
近,才渐渐缓过神来。别说,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些暗流涌动的气氛,不大像从前那般寻常。
谢慈手被谢无度包裹住,轻轻咳嗽了声,还是不大习惯当着她们的面亲近,道:“你们都下去吧,不必跟着我伺候。”
“是。”婢女们匆匆离去,剩下谢慈与谢无度二人。
谢无度道:“方才怎么这么热闹?”
想起方才的事,谢慈有些窘迫,自然不会如实相告,敷衍过去,只说没什么。好在谢无度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二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在庭院中漫步。
谢慈没忍住拿眼瞧人,谢无度似乎真不曾生她那日的气,亦或者是她那日夜里将他哄好了。都过去两日了,她脚到现在还酸着呢。
思及此事,某些画面又往外冒,她脚心仿佛又生出些痒意似的。谢慈撇嘴,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通通甩去,听谢无度说起今日将司马卓痛打了一顿的事。
谢慈拍手称快:“那个司马卓,早该如此。让他想掳走杏桃,活该,最好打得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叫他吃吃苦头。”
谢无度眸色微敛,没告诉她司马卓的目标其实一直是她,只不过阴差阳错连累了田杏桃。也没告诉她,今日他进宫时向弘景帝请求赐婚,被萧清漪驳回之事。
今日若非萧清漪反对,弘景帝耳根子软,如今或许不赞同,但多说两句便也会同意。可如今萧清漪横插一脚,她态度坚决,弘景帝恐怕没那么容易松口。
谢无度收回思绪,冲谢慈笑了笑。他此番向弘景帝求娶,是受了些司马卓的刺激,这世上觊觎他的阿慈的人总是这样多,没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倘若他与阿慈成婚,总能少些人觊觎,他也更安心些。
不过不答应,也不碍什么事。北齐的五皇子又如何,他们大燕的二皇子他不是一样说杀便杀了,别说是司马卓,就是如今的弘景帝要对谢慈不利,他也一样能护得住谢慈。
谢慈是他的,没有人可以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谢慈察觉到他的走神,捏了捏他指节,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谢无度回神,眸中带笑,说:“想阿慈。”
谢慈咦了声:“我不就在你身边站着吗?还用得着想我?”
“嗯。”他指腹摩挲着谢慈手背,忽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揽上她后腰,长臂一收,将她带进自己怀中,抵在假山上。
谢慈心一跳,下意识看向四处,四下无人,都已经被谴退。她眨了眨眼,看向谢无度。
她一直觉得,谢无度的眼睛很好看,听人说他的眼睛像死去的驸马。从前谢慈会想,她的阿爹一定也是一位俊秀郎君。
她伸手,描摹他的眉眼轮廓。
她自然不会知晓,谢无度每次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总是那样温柔而宠溺。可看向旁人时,只有满目的冰冷与阴鸷。
所以,每每有人说谢无度的坏话,谢慈总是要站出来维护他。旁人若是说她自己的坏话,她说不定就当耳旁风,可谢无度不同。她不允许旁人说他坏话的。
从前,她也不允许旁人说萧清漪的坏话。
她指尖从他眉目走过一圈,落在他俊挺的鼻子上,再往下,停在他双唇。她的指腹贴着他的唇,谢慈目光比指尖慢一步落在他双唇上。
他的唇略薄,有人说薄唇的人也薄情,谢慈觉得这话不大可信。因为萧清漪唇便厚,但她似乎也挺薄情的。谢慈喉头微动,看见谢无度唇缝中伸出潮热的舌尖,擦过她指腹。
她抬眸,对上他晦暗的眸色。
“……你怎么有这么多花样。”她喃喃嘟囔,是想起了那日夜里,他亲吻她的脚背,一点点地往下,到足心,再然后,握着她的脚踝,让她白嫩的足心贴在
他腿侧。足心踩在柔软的物什上,再然后,感受到柔软一点点变得硌人……
她其实不愿意回忆,但是……又实在记忆深刻,难以忘记,自己就会冒出来。
那些男女之事上谢慈约等于一张白纸,她只从教习嬷嬷口中学过些皮毛,哪里知道内里竟还有这么多花样门道。可谢无度不是应当也是一张白纸吗?比起她的笨拙和毫无章法,他怎么能显得这么游刃有余,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