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说我"相信"何夫人,而非是"我希望"?难道他有全身而退的把握?难道这两桩谋杀分尸案后面,有另一个主谋?他也是被胁迫的从犯?
官薄飞性命在此地不受控制,不想激怒这个摸不清底的男人,配合张嘴,嚼着一小块肉包,外皮很有扎实,肉馅味道独特,像是驴肉又像是牛舌,特别鲜嫩却不油腻,多嚼几下有弹性,却不老,入口即化,搭配韭菜的香味,真乃绝配,难怪谢府的肉包开这么多家分店。
谢郝像是邻家哥哥那么亲切的将手上餵剩的包子吃了,却把肉挑出,看到官薄飞吃下一小块肉包,心情大好的笑瞇瞇"我不是很喜欢吃猪肉,不过这应该比不上官府山珍海味,毕竟这里常常人手不足,望官宗主不弃嫌。"
门口,谢慈脸色如土,两手拖在一人腋下,那男子灰衣紫边的衣衫半边染血渍,头冠歪斜,抬眼对上官薄飞,见他前衿落下一点肉屑,他双手被缚在身后,瞳孔收缩,谢慈不知道是抓不住他,还是不想抓他,任不系舟怒吼一声,撞开她,跌跌撞撞打翻玉如意摆件,吼道:"你餵他吃什么?!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你个疯子我杀了你!"
不系舟面部扭曲,一反慢郎中常态,异常激动暴怒,对着官薄飞暴吼,谢郝露出有礼的笑容眼神在两兄弟身上穿梭,好像这宅子的压抑诡异气氛逼疯不系舟,不系舟像是看到红布的牛,对一身白衣的官薄飞不断衝撞,官薄飞被绑在椅上无法反抗,大感错愕的被自家二哥的头衝撞腹部,一阵噁心,官薄飞哇一声把刚吃下的肉包吐出来,黄褐色的胃酸唾液喷溅在不系舟颈脖,弄脏地毯,谢慈呆若木雕,对着呕吐物露出不隐藏的烦躁情绪。
"二哥,你怎么了?这血……"
不系舟面对他跪倒在地,目眥欲裂,狂牛似的想用身躯衝撞对面的谢郝,他肩膀一歪,撞翻圆桌,哗啦啦汤汤水水饭菜扫落,碗筷碰撞,茶杯破碎,不系舟还没碰到谢郝,就被谢郝一脚踹翻,整个人滚落两圈,面朝下狼狈万分,官薄飞定睛一看,原来不系舟的右手腕形成一个平整的缺口,右手掌消失,小臂和切口处,用封酒的红布盖住,在用细绳绑住止血,那纯熟老练像绑猪肉绑法,出自谢慈手笔,自始自终她都眼神恍惚空洞,没有任何表示和言语。
"二哥你的手……你怎么……"
官薄飞整个人无法反应过来,茫然失措呆呆看着不系舟冒血的断掌处,不系舟显然振作多了,弹起来,摇摇晃晃瞪着谢郝:"十年前河北黄家八口失踪案是你干的,你用同样的手法监禁黄家人,用铁烙当作不听话的惩罚,让那家人自相残杀,尸体……和处理邓正方、谢老爷一样,剁烂了装入麻袋,用马车载到海边丢弃,黄家邓家谢家凭空消失,你变卖他们的房產拿大一大笔钱,等花光后,故技重施,骗到谢慈当你元凶,这几个月的猪肉……"
听到此,谢慈下意识左手抱着右手臂,满脸痛苦不堪回忆,她还是委靡枯槁不想说话,谢郝义正严词道:"黄家邓家,他们家族之人本身就有仇恨,为了争夺家產,家族长辈用铁烙处罚不听话者,导致一家自相残杀,相互仇视,至于尸体,都是谢慈干的,我一点都不知情,噯噯噯……官宗主你怎么吐成这样?这地毯清理起来很费时。"
谢郝苦恼的看吐到几乎昏厥的官薄飞,"你有病……你这么疯子……"
官薄飞脸色惨白的虚弱处出几个沙哑的字句,不系舟勇者无惧的趴在地上,那切口被锋利的刀具砍落,却不知右掌在何处,更不用指望被洗脑到精神恍惚的谢慈能帮忙,至少她用极其害怕的眼神,避开这一切,好像等等会被谢郝用铁烙处罚那般恐惧。
官薄飞左手拉扯不系舟后领,协助他站起,不系舟藉着支撑官薄飞膝盖,勉强起身面对谢郝,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谢府义兄,你只是用这名义混入谢家,抓到谢老爷赌钱失败、嫖妓赖帐的把柄,藉此威胁谢老爷,表示若公开会败坏谢家名誉,你要胁谢家人并控制他们。"
"是也不是,公羊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