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半球不同,位于南半球的纽西兰正值冬季。
因此当女子一来到沙漠时,身上的厚大衣、毛帽,简直是致命武器,女子一边走路、一边忍不住把外衣都脱了。尤其她还穿着一双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是陷进沙子中,而不是往前行进。骂道:「fuck。」
她愤怒地将外衣往地上一扔,名贵的化妆品也从口袋中滚落一地。
如果是平时,女子肯定会心疼这些口红,但她却很清楚她身在梦中。
纽西兰的汽车是右驾左行,她老公带了两个烦人的小鬼头去外头买糖果了,女子则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再次睁眼时,便到这里来了。
她感觉她还没睡饱,每天都要一早起来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老公去上班后,她还得在家照顾两个小畜生,长得跟那女人一个嘴脸,她看了就讨厌,但她老公很宠儿子、女儿,她也没办法,只能装着很疼他们。
女子弯下腰,扯住高跟鞋的鞋跟,直接将鞋给脱了。
她提着两隻鞋,赤脚踩在沙子上,竟然不觉得滚烫。
这里果然只是她的梦吧?
女子也不知道要去哪,漫无目的地在沙漠上走着,阳光炙热,直到眼前出现一顶红色的帐篷,她还以为是她热浪看多了,出现了幻觉,等到她走近,红色的帐篷也没有消失,才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她两手一扔,将高跟鞋丢到了地上,开始打量起这顶帐篷。
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女子掀开帘幕,试图打量篷内是何物,却发现入目即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指,想去触碰,却像碰到一道隐行的墙,手被弹了回来。
「这位女士,想要强行闯入可是不行的呢。」
突然有一道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女子的左方响了起来。
她猛地回过头,才在一旁的礼物盒造型的售票亭里,看见里面有一张椅子,而少年就半卧在那张躺椅上,斜望着她。「你」女子正想说话,却想此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她忙捡起高跟鞋,将毛躁的发丝全都拨至身后。
她绝对不能让没打理好的样子,出现在一个外人面前。
「但如果您买票了,就能进去看表演了。」少年笑盈盈地说道。
女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没说话,少年便已经替她把话都说完了。但女子面上不显,还是清了清嗓子,问道:「一张票多少钱?」
布莱兹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坐直了身,也不知写了什么,才把一张卡从柜台上拿了起来,递给女子,「我们马戏团最近是淡季,正好促销,您只要使用这张身份卡,就能进去免费欣赏一场表演啦。」
女子迟疑了一下,随即才伸出手,将卡片从他指间抽了起来。
但卡片上也没写什么,一张她的照片,姓名栏写着:「裁决者」。
「掀开帘子就可以进去了,祝您观赏愉快。」布莱兹起身送客。
裁决者看了他一眼,满脸不信,方才她分明也将帘子掀开了,却没看见任何东西,现在又让她从这里进去,她才不信--裁决者动作一顿,满心疑惑地看着帘子后的座位区及最中心的一个圆形舞台。
她把帘子放下,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
却见她还没走到座位上坐下,前方的圆形舞台便突然动了起来,连她脚底的观眾席也跟着动了,两旁的座位向外侧扩展,形成一个「u」型。
而原先空旷的舞台,也缓缓升起了几个背景道具。
也不知道这帐篷里,是从哪里变出好几棵大树当背景的,尤其正中间那颗大树,一看就不是在森林生长的树木,却突兀地被摆在正中央,树干上插了一把箭,而在箭的旁边,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树洞。
像是从里侧被撑开,而爆裂出来的大洞。
--而中心那颗树,有一个名字叫作「没药树」。
裁决者连忙扶住一旁的椅背,触手可及的却是一片黏腻,而不是实体的触感。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一名女子驾着一辆天鹅车,穿着无袖的上衣,露出左肩上一枚不太显眼的纹章,系上了一条金腰带,勾勒出她的腰身,其下的裙摆却有些鬚边,看上去像是一位女猎人。
这身打扮,和后方的森林摆在一起,倒是一点也不违和。
费丝站在舞台上,握住麦克风,抬起头,看向台下唯一站着的女观眾。
新一场的马戏团表演,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