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他的妄想,约莫过了半小时,浴室的门就被敲响。
“辛辛?”
初辛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身体:“我、我就快好了!”明知道浴室已经被自己反锁,可他依旧很慌张。
深吸一口气,不过是个男人而已,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初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豪迈的打开浴室门,随即愣住了。
周淮锦背对着初辛,浴袍落下,露出坚实的背部,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再往下看去——
初辛唰地一下紧紧闭上眼睛,周淮锦转身瞧见他捂住脸,耳尖红红的样子,轻声笑了笑。
这声音仿佛磨在初辛心尖上,让他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
周淮锦却已经换好藏蓝睡袍,发梢间滴落水珠。
“你、你怎么在卧室换衣服?”
“去客卧洗澡忘拿了。”周淮锦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卧室换衣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初辛:……
初辛局促地站在床尾处,明明告诉自己不用怕周淮锦,可被他那双狭长幽深眼睛看着的时候,依旧很不自在。
“辛辛,可以帮我擦头发吗?”周淮锦拿过一条毛巾递到他面前。
初辛:这是我能拒绝的吗?
周淮锦坐在床尾,初辛只得面对着他,将毛巾轻轻放在周淮锦湿润头发上时,他的指尖都是微微颤抖着。
初辛心中默念着乘法口诀表,只有这个他背的最顺溜,希望时间能快些过去。
忽然腕骨上一紧,周淮锦抬眼看着他,乌黑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辛辛,工作还顺利吗?”
初辛心中一紧,周淮锦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以周淮锦这般强势的个性,若是真的知道什么定然会直接问他,而不是绕个弯子。
初辛没再多想点头道:“很顺利也很好。”
周淮锦眼神晦暗,看到初辛躲避的目光,随后站起身轻声说:“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你先睡吧。”
说着轻抚他额间还未消退的包:“记得睡前把药吃了。”
初辛闻言眼神倏地一亮,压制着内心的雀跃:“好,我知道了。”
目送周淮锦离开后,初辛再也压制不住唇角,如同看着父母出门的小孩子一般,一步蹦到柔软的床上,开心地摇晃小腿。
然而下一秒卧室房门又被打开,看到去而复返的周淮锦时,初辛嘴角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匆忙从床上下来,脚趾无措地蜷缩。
周淮锦面无表情地略过他,取走眼罩离开,没有一丝停顿。
只是顺手关上房门的时候,微微勾起唇角,失忆的辛辛也很可爱。
初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确定周淮锦不会再突然出现,才躺回床上。
侧首看向已经空了的床头柜,初辛才恍然意识到,周淮锦拿走的是他之前戴的墨蓝眼罩。
想起对方总是深灰、藏蓝、墨黑色系的衣服,那只眼罩大概是周淮锦的。
难怪他用得时候,觉得尺寸偏大!
他连着用了两次,明明周淮锦也有看到,他怀疑对方就是故意的。
初辛又羞又恼,耳根也隐隐发热,拽过枕头将自己的脸蒙住。
另一边周行钰已经自己洗漱妥当,开着一盏暖黄小兔子台灯。
卸去伪装的小团子,眼神冰冷幽深,动作果断地解开手臂上的绷带,用力握了握小拳头,没有任何不适。
为了不让人起疑,小团子拿过一卷新绷带缠绕在手臂上,轻声嗤笑:“王小凯那个蠢货,也想伤到我?”
凯修斯幼儿园规定只要三次被记大过,就会被退学。
被凯修斯退学,意味着以后与其它贵族学校无缘。
王小凯对他动手,已经被记大过一次。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小孩子,没想到他那个垃圾爸爸竟然敢骂初辛,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小团子将手臂包好,便听到外面有走动声响,肯定是大爸又被赶去客房睡了。他忽然就觉得心情不错,将房门关紧后,利落地爬上床,关灯睡觉!
第二天初辛带着黑眼圈下楼时,便嗅到蜂蜜面包的香甜味。
没有看到小团子也没有见到周淮锦,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
初辛顿时就清醒了。
“初先生早。”吴妈笑着与初辛打招呼,随后熟稔道:“初先生竟然也会起晚。”
初辛猜想她可能就是小团子说的做饭阿姨,吴妈。
但经历过昨天上错车的教训,他可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含糊应声道:“嗯,没睡好就起晚了。小钰和周、周——”
初辛一时不知该如何在外人面前称呼周淮锦,总不能喊老公吧?
那也太羞耻了。
吴妈爽快接过话:“周先生送小钰去上学了,周先生离开前说,今天让陈师傅送初先生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