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公主府时已是隆冬,十公主恹恹地靠在车壁上,回想着月前与何德一同拜见父皇时,父皇拉着何德的手殷殷嘱咐的样。回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不知是不是老皇帝赐下的珍玩过于动人,下马车时,何德竟主动伸手欲扶着十公主下车。
结果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侍卫挡了一下,十公主便被侍卫稳稳地扶下了车驾。
于是何德就要去拉十公主的手,十公主却把手藏在了袖子里背在身后:“驸马,走罢。”
何德有些恼火,心想自己刚刚那么得皇帝青眼,十公主却还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实在不可理喻。结果晚上与何相共进晚膳时,十公主再一次当众提了要搬出何府到公主府居住,何德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于是就寝的时候又用了药,大概因为是新配的药丸,何德久久射不出,加之心中又带着火气,故意把十公主的腰掐得青紫。待射出来后十公主皱着眉头,给了何德一耳光。
何德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
“本宫如何打不得你?”十公主也恼了,自己几次叁番呼了痛,这人还当耳旁风听不见,真是反了。
何德将被褥一扫:“天底下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忤逆丈夫的妇人!我既做了你的驸马,就是你的丈夫,夫为妻纲,难道公主不懂这个道理吗?”
十公主懒得与他争辩,翻身欲下床赶人,不想何德却不依不饶,上前拉扯住她就要与她纠缠:“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妻子!”竟然要对十公主用强。
于是十公主反手将何德的膀子卸了。
看着捂着膀子痛得涕泗横流满地打滚的何德,一股悲哀涌上了十公主的喉头。她闭眼不再看哭号的何德,跨过他叫院外候着的人将何德抬走。
原本这场小风波可以在二人再一次的冷战中逐渐平息,平息到十公主搬出何府,不想这件事却渐渐传扬开了。十公主派人去查才知,原来是何德胆大包天地在花楼里与那帮纨绔公然对自己评头论足,席间越说越激动,竟跳上桌子大唱醉打金枝。
十公主不与何德理论,只直接跑去何相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何相见终究纸兜不住火,一边宽慰不依不饶的十公主,一边忙不迭地跑去宫内与老皇帝告状去了。
因这一状,十公主没少吃宫里老皇帝的排头,她心下不服,明明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受了委屈,怎的到头来还是能怪上自己?免不了顶了两句嘴,与老皇帝闹得不欢而散,连带着王嫔也在受了好一段日子的训斥。
而与十公主一向要好的五皇子,因二皇子与叁皇子的联手相抗,正头疼不已,拒了十公主几次邀约。
于是父女间的冷战直到初雪家宴时才结束,在这之前老皇帝的申斥禁足不断。最后到底还是十公主服了软,在老皇帝面前边哭边撒娇,期间还抖出了何德背着自己收了个外室的事情,既哭得老皇帝心肠都软了,又哭得老皇帝怒火中烧。
这不仅仅是因为何德拂了老皇帝和十公主的面子,还因为老皇帝一心期待着何相之子与自己的女儿能够早日诞下一子,以前还可以怪十公主娇蛮,现下可怪不到十公主头上了。
并且,老皇帝看着何德与那人有五分肖似的脸,心中不知怎的勾起了无名妒火: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十二淡淡地在席上饮下一杯,听着十公主如泣如诉的认错,好似未听见般毫无波澜,手中的梅花酿只轻轻震了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于是何德的那个外室便被轻描淡写地赐死,十公主也终于求得了独自去公主府居住的准允,只是一月中必须有十天在何相府上住。
散宴后,何德急走两步赶上了十公主,因还在宫内他未敢纠缠,只低声恨道:“闹成这样,现下你满意了?”
十公主瞟了他一眼,一声没应便扶着侍女快步走了。
被马车的震动惊醒,十公主听到车夫隔着帘子向她请示道:“公主,前面好似有圣旨封了路。”
十公主不悦:“前面是什么人的府邸?”
“是十二皇子府。”
她皱了皱眉,这个皇子的母妃……不就是凌妃?纵使心中不悦,但是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只得闷在马车里等着前面的宣旨太监宣完旨意。
十二静静地跪在太监面前,听着自己前些天求来的婚事落下。只是求的正妃变成了侧妃,可能是何相为了弹压自己新寻的助手,也有可能是老皇帝对自己还心有忌惮。
但到底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至少,自己已经能泰半操纵老皇帝了……可是这蛊虫,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让他完完全全送这个男人下地狱呢?
他不知道,于是他跪下磕头,叩谢皇恩。
十二身边的恭贺声不断,府外十公主一行则慢慢悠悠地再次启程,朝那个空置了许久的公主府行进。
两人再次遇上时,是十二皇子领着自己的新侧妃进宫谢恩。长街上十二躬身,好似陌生人:“十皇姐安好?”
十公主不欲与他多言,只匆匆颔首便出宫去了。许久,十二身后彼时还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