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看了张良一会儿,突然微微笑起来,笑容带着点鄙夷和冰冷:“说实话,你当初加入联盛帮的原因并不太能打动我,一个前途无量的高材生,职业前景一片光明,居然自甘堕落加入联盛帮……我倒宁愿更相信你是叛徒一点。”
张良觉得胳膊要从身上被撕裂下去了,脸色白的吓人,他轻轻喘气,让自己尽量少些痛苦:“不管您信不信,那就是我的理由。”
“阿洪,给他点开胃菜。”欢喜佛抬着下巴吐出一口烟,白色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脸,他对旁边的打手吩咐道
“麻的!吃里扒外的东西!”阿洪穿着一个黑色紧身背心,用皮鞭沾着水开始发疯的抽打张良。张良穿着薄薄的白衬衣,根本无法阻挡鞭子的力量,一条条血印分飞,很快就渗出血来,张良已经有些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过来,抑制不住的发出惨叫。
这些肉体疼痛在黑道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就是开胃小菜,可对张良来说无异于扒皮抽筋,身体一晃动,带动着吊起他的锁链也跟着摇晃起来,更是让他的境况雪上加霜。
“停。”欢喜佛看张良状态不对,缓缓叫停,他给身边小弟一个眼神,小弟将一套带着古老气息的巨大木盒摆在了张良脚边,木盒打开,好像是巨大的化妆盒,成阶梯状态分散开来,只是里面装的不是眼影粉刷之类的东西,而是大小不一的刀片挂钩,每一个都泛着青白的寒光,仿佛屠宰场杀猪剃肉的工具。
“良子,今儿我必须给帮里一个交代,弟兄们把证据交到你手里,是为了让你帮他们免除牢狱之灾,结果证据从你手里飞出去了,你让我怎么想?”
张良看着这些可怕的刑拘,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他本就不是胆子大的人,此时光想象这些刀子钩子穿破自己的皮肤就膀胱一紧要尿出来,他哆哆嗦嗦的看着欢喜佛道:“大哥、大哥我真没有….范海强干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可是隔壁屋里,你亲妈和我们说,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你亲妈也会胡说八道?”欢喜佛看张良的眼神带了点怜悯,这种情况,就算他是无辜的,可自己亲妈都把屎盆子往儿子身上扣,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全身而退的。
张良听到这句话,眼中的渴望和求生意志缓缓暗下去,他知道他妈不坏,可他妈到底有多蠢他再清楚不过了……
“飞哥!飞哥在里面呢!这次是证据确凿!连他妈都一口咬定是他让范海强送的文件!”一个小弟迎着从车上下来的肖飞往里跑,肖飞大步朝刑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已经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了事情经过,但他心里却总觉得张良是被冤枉的,他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就是莫名的相信张良不会背叛他,对,张良不会背叛他,所以只要自己在联盛帮一天,张良就不会背叛联盛帮一天。
他推开刑房的门,看到的是一条长绳穿过张良的双手,经过天花板垂下的滑轮,将张良吊在半空中,他的双脚离地,拖着沉重的铁镣,双臂被反扯向上,仿佛要与身体分离一般。
张良看到他,痛苦的挣动了一下,身子在空中无助的晃动,而他的面前则摆着那套他早已用顺手了的刑具。
这套刑具他太熟悉不过,用在过对手身上,也用在过叛徒身上,这些人身上的骨肉都被他削零碎了才能让他过瘾,所有人都知道古时候有凌迟的刑法,却没人知道,人真的可以被片成一千刀而不死。
可今天他却突然觉得这些血腥的方式不应该被用在张良身上,就连他身上那点不痛不痒的血印子都让他心里不痛快。
此时隔壁房间的王翠英正抱着朵朵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发呆,范海强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们会不会打良子?”王翠英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范海强。
“怎么可能!我都打听过了,张良现在可是联盛帮的大干部,你知道什么是大干部吗?!比咱们区的区长都厉害!就算他犯了错误,联盛帮的老大也会原谅他的!”范海强连忙小声对王翠英说道。
“可是….可是我看那些人的眼神都这么吓人….良子身体从小就不好…..”王翠英手指哆嗦着,不知自己会不会害了儿子。
“翠英!我告诉你,这次把事情推到张良身上的话,顶多是让他被联盛帮开除!要是说是我做的,我肯定会被灌水泥扔到海里,到时候朵朵就没爹了!”范海强生怕王翠英一个脑子不清醒把他供出去,连忙花言巧语的说道:“你想想,要是良子被开除了,他还可以找别的工作,听说他是高材生,大不了还可以自己开公司嘛!而我呢?我可是会死啊!就算我这两年对你不太好,但是我可以改,我以后都不赌了,也不出去瞎胡混了,我就守着你和朵朵,我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的和你过日子。”
“真的?”王翠英听到范海强的话,隐隐有些心动,她太想要安稳的日子了,太想要有男人可以依靠了:“可是、可是我怕良子恨我……”
“你知道良子加入联盛帮,每年能拿多少钱?他给过你一分钱吗?他这些年联系过你吗?我虽然赚的少,但是我终归是给过你和朵朵钱吧?!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