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躲闪,发现砚清是意外地难缠。
莎柏琳娜毕竟沉睡了几千年,力量也有所削弱,而身上的力量又是从砚清身上拿来的,多少还没完全适应。然而砚清经历过那么多次精神力失效,很快就能适应过来,又是常年征战,身体记忆都还在,一时间竟然不分伯仲。
克亚西慢慢化作人型,降落在地上,回到砚明他们那里。
布塔抬头问他,“你不过去吗?”
“我过去也是给他添乱,”克亚西看着砚清的方向,“而且,有些仇还是亲手报更加痛快。”
格伦雅收起了自己的翅膀,他已经初步施展了治愈术,也抬头看着,“所以多伊尔就这样被解决了?”
砚明挑了挑眉,“你也觉得太便宜他了?”
“你以为砚清那么宽宏大量?他又不是圣母。”克亚西笑了笑,“像多伊尔这个级别的魂灵,不会那么容易完全消亡,真要连灵魂都消亡,还是需要上古时期的深渊魔法的,就算那个多伊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剑,上面附有深渊魔法,但是砚清手里的也只是残剑而已。”
“所以呢?不还是对砚清不利吗?”
“然而深渊魔法毕竟是深渊魔法,”克亚西道,“也足够他的灵魂碎成很多片,每一片都忍受着无主游历人间的无力之感,还会无时无刻遭受深渊魔法火焰般的侵蚀,就像莎柏琳娜当年一样。”
“害人终害己啊。”
深渊魔法,这是一个出现在上古时候的词汇了,那时候的远古种族留下来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术法,传言现在的世界是远古种族破坏之后重新建立起来的世界,是文明断层的产物,具体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可考据,深渊魔法现在早已失传,多伊尔这个级别拥有的也不过是一把沾染了深渊魔法的剑。
而此刻砚清终于将莎柏琳娜逼到角落,他把秘银幻化出来的剑抵住她的咽喉,喘着气看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他压制住莎柏琳娜也费了一番心神。
莎柏琳娜恶狠狠道,“怎么了,砚将军,怎么杀我没有杀多伊尔那么痛快了?你难道还怜香惜玉?”
“我其实觉得很不真实,”砚清道,“毕竟我没有见过你多少次,但是你却和我有那么深的渊源。”
他摇摇头,“不,或许也不深,你只是把我当棋子而已。”
“你狠聪明,”莎柏琳娜抿了抿唇,“你杀了我以后打算怎么样?成神吗?”
“也罢,”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成了神你才会明白,为什么我们非要争夺这个位置,只有离天最近的人才能碰触到那一点禁忌的魔法,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那种好像遥不可及的强大力量……”她舔了舔唇,“真是,太迷人了。”
“我不会杀你。”
莎柏琳娜一时间还没明白,“嗯?”
“我也不会成神,”砚清沉声道,“你们当神明,首先想到的或许是权力、是支配、是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捷径,然而我看到这个,第一反应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责任和义务。”
“托你们的福,我这辈子已经莫名其妙背上了太多责任了,我没兴趣再给自己添加束缚,”他收了剑,“这神明还是给你来做吧,我无所谓,但是一旦你有越界的举动,我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你。”
莎柏琳娜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说得冠冕堂皇!”
“你一旦触碰到了那力量的冰山一角,你也会为此着迷,”她痴迷地摸了摸砚清的脸,被砚清一把甩开,“不会成神,真是好笑,多伊尔当年也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还不是为了一把破剑和我争得头破血流。”
砚清皱了皱眉,“我不是他。”
“男人全都一样,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她冷笑一声,身下突然展开阵法,“砚将军,我还要感谢你不杀我,只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她仰起头,“希望你可以遵守你自己的承诺,不要让我在下一个世界的时间点看到你。”
砚清还没来得及抓住她,只碰到了她的指尖,她就没入阵法,消失不见了。
众人见又出现了巨大的法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跑过来,只看见砚清愣愣地站在原地。
“莎柏琳娜呢?”
砚清感受了一下指尖残余的温度,低声道,“她用了时间魔法。”
布塔不由得皱起眉,“那要去找她吗?”
“不用,”砚清摇了摇头,“她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几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索穆利森林已经完全被毁掉了,满目疮痍,就像上一个拉托高地一样。
克亚西看出了他的心思,“你要修复这里吗?”
砚清此刻的力量是完全足以成神的,只是他不想有这个名头而已,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地改变任何地貌。
砚清却摇了摇头,“我不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任何干扰的。”
砚明问道,“那你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众人于是齐刷刷地看着他。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