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没有血色,而此刻因为情欲变得殷红,让人想要吻下去。
可是做完这些,他就不再触碰砚清了。砚清这下完全失去了感官的途径,这让他有些焦躁,恐惧的情绪逐渐蔓延,砚清忍不住轻声道,“克亚西……”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说话了没有,太久没有过这种失去听力的体验,他的语言系统还没有适应过来。
没有人理他。没有传音过来,也没有人触碰他。
他以为是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忍不住大声了一些,“克亚西!”
他不安道,“你还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他越发害怕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情绪逐渐走向失控,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喊对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可怜,一声比一声颤抖。
砚清感觉自己像被封存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只能把一切的主动权全部交给克亚西,如同一个被植入灵魂的任人摆布的娃娃。
他等了很久,或许十分钟,或许二十分钟,或许一个小时,他从不安变得焦躁,又变得崩溃,最后又近乎绝望地平静下来。他的神色掩饰在有些汗湿凌乱的黑发底下,看不清表情。
克亚西其实没有走远,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砚清像哭闹半天都没有拿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最后也就不索求了。
他在试探。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砚清的脸,砚清显露出错愕的神情来。他于是失笑,“有那么害怕吗?”
笑完,他又偏了偏手,碰到了蒙眼的黑布,他不再笑了。
克亚西发现黑布是湿的。
他慢慢解开那块布,砚清立即偏开了头,但是克亚西还是看见他的眼角是红的。
他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又解开了他耳朵上的禁制。他捧着砚清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又含着他的唇吻了下去。砚清任由他吻了一会,吻毕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低落的。
“按照你现在失控的程度来看,杀掉我,是早晚的事情,无论你有多想把我推远,”克亚西轻声道,“如果不想杀了我,我只能把你这样锁起来,让我为所欲为,没有反抗的权利,没有我的话,你就会这样一直被放在这里,否则你也会跑过来杀掉我。”
砚清抬头看着他。
“但是你不喜欢这样,对吗?”克亚西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所以,杀了我吧,我真的不会介意。”
砚清沉默了很久,半天才低低道,“我很害怕。”
“我不想被你关起来,但是,我又很害怕我杀了你以后……”他的声音越来越抖,“我没有别的可以让我活下去的东西了。”
他已经失去很多很多东西了,他的精神早就在崩溃的边缘,他不能接受自己会亲手毁掉他在乎的最后一个人。
“克亚西,不要再折磨我了……”砚清几乎已经有点哽咽了,“你这辈子折磨我还折磨得不够多吗?”
克亚西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你在折磨我。”
“让你说一句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砚清突然哽住了。
克亚西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从空间里幻化出一个瓶子,里面全是红色的胶囊一样的药品。
“我说得直白一点,砚清,我并不介意去死,但你也不能接受我死掉的世界。”他倒了两粒在手上,“我有一个两全的办法,或者说,两不全的办法,你可以接受吗?”
砚清好像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想法,有些怔怔地看着他,良久,他伸出手环住了克亚西的脖颈。
克亚西于是把两粒药都含在嘴里,俯下身和他接吻,渡了一片在他的嘴里。他们一直在亲吻,直到两粒药都已经完全融化。
砚清从嘴角溢出一声叹息。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