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市局,谢琰东往饮水机上新换了桶水,烧水声刚响起,市局女警张蓝岚就飒爽地端着杯子走来。
谢副队担着市局妇女之友的光荣使命,本来对待干活漂亮会来事的张蓝岚一直很能侃,但今天老远看着是张蓝岚就要往出溜。
最近张蓝岚一见他就问案子,但那起案子整得他都28芳龄了,还滋滋往外冒“青春”上火痘,接了担子以后嘴上起皮眼窝发青,要不是脸熟,路上跟治安科打照面都得被压去做药检。
可惜谢琰东遁走的计划没成功,张蓝岚先一步薅住了谢琰东的小辫子。
“谢副,年初你经手那起案子,涉嫌多年前伤人逃窜的嫌疑人,有线索没有?”
谢琰东认命转过头来,把空桶往地上一撂:“可说呢,还没头绪,你男朋友上次送来线索之后就暂时搁置了,唐队说暂时不能并案处理。”
年初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谢琰东头一回当领头人,还劳动了兄弟单位过来递线索,但一直没头绪,真凶如今还没锁定。
“谢副你别上火,这案子还牵扯出了陈年旧案,老案子里嫌疑人身份也模糊不清,这不,林齐都关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查到,他就是让我问一下咱们这的情况。不过说到唐队,这几年真是他把小池带出来的?唐队那样,可真不像会带孩子的……而且我跟小池关系都那么好了,请假怎么还那么难请啊,这裙带关系一点不好使!这回咱们都没头没脑连续加班一个月了,我可想我男朋友了。”
张蓝岚正在开玩笑的兴头上,没注意到谢副脸色好像不怎么对。
张蓝岚扭过头来看着唐队站在茶水间门口。
唐队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冰一样的。
张蓝岚眉毛也不飞了,滴溜溜的眼珠也不舞了,畏缩得如一只待宰的鹌鹑。
鹌鹑嘎巴嘎巴地重新整理了口条:“唐队……队长你也来接水,诶您接,我喝饱,不是,我接完了。”
“张蓝岚,枫泾市秦支队送了个案子过来,你男朋友协助我们工作。”
唐队果然从不轻易开口。
话里的意思张蓝岚听明白了,要是她这边忙活着“裙带关系”,那和林齐相见的机会……不是,是协助秦队工作的机会就没了。
“唐队,是小池今早上跟我发消息,说她在校无聊想回家了。”
张蓝岚心虚地想:有时候这该卖的队友还是得卖。
张蓝岚口中的小池姓白,父亲……是被唐队亲手拷带回来的,边境线,一起带回来的还有最新型的冰毒x-7。
白池那时候16岁,被枫林市局叫过来见她父母最后一面,那天打算照顾她的女民警家里突然有事,小孩生病上吐下泻,迫不得已把小池交给了唐队。
唐队,唐景珏。
他第一次见到白池是在火车站,他受命去接人,出站口隔一条马路,他发现要接的白池性别对不上。
之前对白池的记录里提到,由于双亲的“特殊工作”,白池从小被扔在外婆家里,不幸的是,外婆在白池五年级的时候去世了。
后来唐景珏知道,这个叫白池的女孩暂时没能力负担高中的学费,寄养的人家也不愿意再为她提供教育费用。
白池以前是总打零工来读书,但是高中以后老师不允许她像以前一样缺席大把学校的时间,这个先例不能从她那里开……所以白池打算辍学。
唐景珏少有冲动的时候,他向来端肃自清,可那次不知怎么想的,他承担了白池的学费,又顾虑白池在贵西的遭遇,把白池留在了枫林市。
五年光阴于人而言不过二十之一,蝉鸣重新从钢铁森林中悄然奏起,又渐转衰微。
转眼白池已经大三,临着暑期结束的时候在家里等唐景珏。她看着餐桌对面唐景珏垂下的脸,剑眉、薄唇,他把父亲抓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吗?真是很适合执法的一张脸,不笑的时候冷淡又无情。
她偏要毁了这样的唐队长。
拘在法礼下,从来没行差踏错过,将自己的理智永远囿于森严的规矩下,唐队长,你不想疯么?你又能自持多久呢?唐队长,脱了你这身制服,你敢吗?你敢把自己交给我吗?你敢直面自己的欲望吗?
你在高潮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吗?这样好看的唇,接吻一定很舒服,白池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白池骑在唐景珏身上,刚递过去一些清浅的烟草味道,就被唐景珏不留情面地推开,白池跌在冰凉的地板上,很凉,跟玻璃杯一样凉。可他的唇是热的,呼吸是热的,胸膛也是热的,身下,更是热的。
警方的线人最后以毒贩的身份死在围墙里,而枫林市局支队长,却囚在了毒贩女儿精心编织的牢笼中。
“白池,你喝多了。”唐景珏细长的手指蜷起,轻轻摩挲虎口的茧,他微阖双眼,有技巧地调好了呼吸的节奏。
“唐队长,你又没喝酒,你为什么硬了,你养着我,是在期待着跟我上床吗吗?”白池没留神让酒气入了眼,熏得眼角微红,她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