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那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原炳烨还真是看似下黑手，实则帮了他一把啊。

周四晚上他下课了打算去傅书来家，还没动身呢就先收到了拒绝的消息，义正言辞的，隔着手机屏幕他都能想象的老师那张温和又清冷的脸了。

陆寄云没辙，这次找不到理由再借宿老师家照顾他，他只能作罢，早上过来跟着主任查房的时候又知道傅书来请了假，更是没有任何理由跟他联系，他满腔担心无处可诉。

微信消息回复一来一回简直就跟公事公办一样。

傅书来中午接到陆寄云打过来的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头疼要怎么面对学生的关心照顾，他这些年都没见过这么有责任心还嘘寒问暖恰到好处让他怎么也生不起讨厌情绪的人了。

“老师，您今天退烧了吗，中午需要我帮您送药和午饭吗？”

尾音上挑，似乎还能听出几分期待来，傅书来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谢谢你，寄云。”

午休时间很短，他估计吃过饭就要回住院部，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自己身上。

陆寄云知道就是这个结果，但是该有的关心一句都不会少，然后才提起晚上代班和借值班室的事情。

指望他跟原炳烨挤一张床，那还是算了吧，虽然陆寄云可以不在意，但是原炳烨绝对不会愿意的，省得又跟这人闹不愉快。上回医学院进国家实验室名额的事儿，他可是后来明里暗里表达了好几次不满呢。

陆寄云行的端立的正，这名额是他凭本事拿来的，哪里容得着这人来置喙了。

宁可跟老师卖惨卖乖借值班室，多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他还得谢谢原炳烨呢。

果然，傅书来一口应承了这件事，让他去自己办公桌那里拿值班室的钥匙。

“下周你的值班换一个给我，今晚麻烦你了。”

傅书来没想到那边排班居然直接找了陆寄云，这孩子看着也不好欺负啊，换了别的主任和副主任，他是要吃亏的。

老资历医生欺负实习生是常事了，傅书来看见的时候都会管一管，就为个值班的事儿，护理部那边都闹过好几回了，多的是后来找补不回来的情况。

“书来。”

陆寄云突然换了称呼，又是这种过于客气的话，叫老师果然太生分了，适当时候是要改口的。

傅书来一愣，寄云就没叫过几回他的名字，除了那天晚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之后总是不自觉就会叫老师了，这次这句书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我帮你值班，是因为我心甘情愿，用不着找补，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

傅书来一周两个值班，真的算多了，有的规培医一周也才两个，他下周还给他还一个，还顾不顾及傅书来的身体情况了。

“我们不算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对吧？”

一句话把傅书来接下来的话都噎了回去，他沉默了，寄云的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似乎好过头了。

答应负责只是权宜之计，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年，寄云就不会这么想了，到时候他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不再需要移情于自己，傅书来也就不会觉得愧疚了。

“好，那谢谢你代我值班，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