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陆晧早上独自来到南城女子监狱大门。
等到快10点,沉重的大门推开,高小冉背着她当年进去那个包在门口踌躇几分钟后,大胆往外面走去。
她不能回头,2000多个难熬的日月终于过去,太阳下金色碎片洒在脸上,有些花会重新盛开。
陆晧笔直站在前方,缓缓张开手臂,高小冉先是慢走,然后加快步伐扑到陆晧怀里。
乖孩子连哭泣都是无声,陆晧摸了摸她的头发。双眸氤氲,嗓音沙哑:“都过去了。”
高小冉埋在他胸口,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腼腆笑笑,恍如隔日。
陆晧置办了丰富的一餐,可是高小冉没有什么胃口。
她充满担心:“你这些年怎么样?”
“我挺好的,吃喝不愁,衣来张口。”
高小冉并没有放下心来,吸了吸鼻子:“那就好!”
陆晧也说出她最担心的事:“柏智虽然没醒,但最近好转很多。等我们去看看奶奶就回去。”
高小冉捧着束百合,入目黑色墓碑上依旧笑呵呵的老人,再度热泪盈眶,捂着鼻子和嘴巴,强撑不发出声音。
陆晧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桂花糕放在墓碑前面,用袖子轻抹老婆子头发上的泥点。
故人终于重聚,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在狭窄空间里的陌生人高小冉露出紧张,陆晧碰了碰她的手背。
“马上就能看见柏智了!”
“嗯,我知道。”
回到K市已经晚上7点,陆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高小冉来到医院,病床上的柏智一如往昔。
高小冉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眉毛,然后是鼻子,指尖轻触嘴唇。
柏智是个alpha,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露暴戾占有强硬的一面,他总会安静站在树下等她。
甚至她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没有关系。
只要是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抱着她这样说。
高小冉握着一动不动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陆晧,这些年辛苦了。”
陆晧小声推开门,走到吸烟区。他打算抽支烟提提神,猩红点燃,两指熟练地夹着,马上送到嘴边。
秀窄修长,丰润白皙,医院灯光下白得发青的手从背后夺过陆晧嘴里的烟,与这手不匹配的是他恶狠狠掐烟的动作。
另外一只擦过他的唇角:“马上都要废了,还敢吸烟。”
陆晧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谢图南打了个响指,眯眼看戏道:“我叫他过来的呀。”
陆晧无奈,谢图南凑个什么热闹。
谢长景眼神示意谢图南走人,可谢图南装作没有看清。
“柏智病房的那位女士是—?”
“柏智的未婚妻,高小冉。”
谢图南一脸怪不得“哦,原来是这样啊!”
谢长景拽着陆晧朝向他嘟囔:“你回南城接高小冉怎么不说一声。”
陆晧还没等解释,谢图南又插一嘴:“是啊,我弟弟可担心得不行,天都要翻……”
谢长景冷声对谢图南:“ferme-la!(不怎么文明的闭嘴)”
陆晧不懂为啥谢长景忽然切换语言系统,他疑惑懵懂地看向谢长景。
谢图南不要脸解释:“他在感谢我。”
谢长景那个看见陆晧马上不出息的样子,谢图南还没等继续逗他。
谢长景像只护犊子的猫马上炸毛,谢图南摇了摇头,摘下眼镜,自己还是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