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针对,一定会把江凛考虑在内。而如果江凛当时又不在季寒城身边,季寒城遇到的危险只会加倍。
江凛继续做一个来来去去不定的暗军,对季寒城来说也许就不是好事。所以,无论是处罚还是什么,江凛只能继续在季寒城身边好好呆着。
老爷子和清先生说完了事要走,接手了夜翼的周延广也要随着离开,江凛忽然开口:“老周,我有几句话要留你说一下。”
周延广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游移,还是留在了室内。
江凛站了起身,揉了揉膝盖下方跪得发痛发木的肌肉,稍微活动了活动,走到周延广身边,淡淡一笑。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儿子沉迷网上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快要连房子都卖进去了——做首领,手里来来回回的经费多,你打算拿哪一笔去还亏空?”
周延广瞳孔骤缩,刚要回嘴,江凛忽然脚下一勾,手下快得迅如雷电,却没碰到屋内的任何仪器,直直地把周延广的身体摔在地上,膝盖在他脖颈处狠狠一压。
“梁迈和你说过季啸家的枪手都受过训,见了我就第一时间要个命;这消息你只瞒我一个人——想放任我死,你好上位?”
周延广眼前一阵空白,被压在病房门口,后颈的重量压得他几欲窒息,整个人动弹不得,耳边又听到江凛平静漠然的声音:“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明天提个辞呈,我帮你把你儿子的赌债平了。第二条路,我刚才说的这些,老爷子和清先生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你挨的刑鞭未必比我少。”
江凛缓缓放开了他,退回到一边去,仍然是穿着侍奴服色,脖子里锁着项圈,看起来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罪奴。
而在这个眼神又安静又锐利的罪奴面前,暂代夜翼首领的周延广只觉一股冰水从脊椎泼了下来,直直渗入四肢百骸。
眼见着周延广面白如纸地告罪走了,江凛吐了口气,浑身凛冽锋锐的气息收了,又笑笑,在季寒城床头的地上坐了下来,把头仰靠在了季寒城的病床上。
“我已经派陆离去盯着他,老周有家有业,各方面的关系也广,逼得他狗急跳墙不好,给他点自己辞职的体面。”江凛的声音仍旧温和平静。
“你……”季寒城想问什么,又有点不知道怎么问。
从主山回来后的一段时间,江凛看起来整个人多少有些别扭,有些压抑。
而此刻,就好像他整个人从无形的套子里解放了出来,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却似乎从表面上拂去了一层灰尘,遮也遮不住的光芒清透耀眼。
“这几天想通了点事。”江凛笑笑,回身握住他的手。“您说过,有事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您。——所以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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