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间的交欢声闹醒我,粗野高亢,无处不在,隔着墙,又像是天花板。
我胸闷、反胃,动弹不得,慢半拍地意识到一系列症结是因为陷在柔软被团里。
没多久被翻了个身捞起来,一只温热的手伸进来握住我的左胸,有别于难以言喻的360°环绕呻吟,手主人嗓音清亮低磁:“醒了?”
随后推开被子,正式压下身体,沉甸甸的性器抵到我双腿前那个洞,左手仍然捧着我的胸,右手已经开始逡巡我的身体,说话气息温热扑耳,像一根羽毛带起瘙痒,像一场山火引发破坏:“真小。”
我的自制力被这两个字破坏殆尽,在他手中不成章法地瘫软。
他边亲边顶撞,舔吻着我的耳垂,依然拿左手处开刀:“要是这里也会流水就好了。”
我被作弄得失语,呼吸间愈发明晰身下流出的水。
更多的、汹涌而至,能淹没我的水。
而他还在撩拨:“真想吃你的奶。”
下一刻,他抽离所有体温,埋过头吃起我的乳头。口腔滚烫,舌头扫遍乳头上的凸起与凹陷。吃得啧啧有声,好像真的在吸食奶水。
同时抱我到身上,扶准粗大的性器贴在我湿润的洞,铃口蓬勃怒张,对着洞口一顶一蹭。
第一感觉是痒,伴着微弱快感,生出酸软的痒。
我被托着贴在他半身上,很想夹紧腿躲避痒意与快感,只更夹紧了他的腰腹与性器,于是求饶:“痒,太痒了……”
吸食仍在继续,过不久他抬起视线,声音安定:“晃一下就不痒了。”
没等到回应,他又说:
“晃一下,试试看?”
这一句温柔得像蛊惑,我忍不住望进他眼睛,发现了小小的正在晃动的我。
他没骗人,可不全是实话,不是晃一下,而是不停摇晃,才不会痒。
细密的痒意消失又生长,好像生根在身体深处,不停地变换成湿润、温暖、失禁一般的快感。我上升下落,阴道口吮遍他的铃口与茎身,将那根东西弄得湿漉光亮,硬挺异常。
他面上安静,远不如身下表现明显,放过乳头转向脖颈,含住我喉结时斯文得像在轻舔果肉,只舔了几下,我却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喘息着贴回他身上,再没力气动作。
他改托为握,握住我的腰身,挺动起他的,继续带我上升下落,笑着说:“声音大点。”
“没听到隔壁都被你叫床叫停了吗?”
“继续叫,我也喜欢听。”
半昏半明里,床叫声与叫床声充斥整个房间,在他压倒我,用手套弄起我们的下体时达到顶峰。
阴茎、阴唇、阴蒂、阴道,全部的我都被他经过,都被因他而起的快感经过。
一场爱做下来狼藉一片,分不清互相身上的精斑来自谁,只有水渍确切明白——全都来自我的潮喷。
黎明暗自无声,是块天然遮羞布,我不至于因为坦诚相对而羞耻或者害怕,但确实累坏了,被他用热毛巾清理完,又被抱进那团干净的柔软里补眠。
再一次睁开眼睛,外面已有人声。
“知道我是谁吗?”他搭着我的腰,声调平缓。
“许知行。”
“就这么喜欢我?”
这问话昨夜发生过一次,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张床。
夜场的人说见许知行要喝红白啤三种酒,醉倒出事概不负责。想也知道是在玩笑,先带我进了场子里见人,什么前言都没有就嬉笑着让人群目光中心的许知行顶包喝“三中全会”。
我沉默着先拿过了酒杯喝下,之后大着胆向他告白,其实连话都没说明白,就咕咚倒进了他怀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惊叹:
“这妹妹可真拼。”
醉酒的感觉很奇妙,世界突然折叠又拉伸,我不知道自己是行走在天花板上抑或匍匐在地面,意识清晰的很小一个节点是喧嚣已经远去,我坐在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腹,听到他问:“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摇头,点头:“许知行,别以为我不知道。”
“就这么喜欢我?”
我晕乎乎,找不到他说话的嘴,就吻了他的耳根,在他颈窝里点头:“喜欢!”
他低低地笑,笑声停在我拉过他手探进自己裙底时。我说:“很喜欢,被你知道被你害怕讨厌就会难过的很喜欢,不想被你害怕讨厌的这种喜欢,所以不要害怕我讨厌我好不好,喜欢我,就喜欢我,只喜欢我。”
我酒醉时说出的狗屁不通的大长句还算表白,清醒时却不可能复刻。
喝下那三杯酒时耳边的起哄,醉眼惺忪地让他摸我下体的晕眩,被他咬住喉结时潮喷的快感,还有数不清的东西,推着我向他而去。
晨光熹微中我看向他,点点头。
他一笑:“那轮到我了,你是谁?”
我埋进他怀里:“我叫林清清,清澈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