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我们还走吗?”
楚时清在东院池子边喂鱼,陈誉看着扔进水里的糕点有些可惜。
“暂时走不了了。”
陈誉问道:“为什么?”
楚时清叹了口气,皱着眉有些烦躁,“事太多了。”欠了太多人情。
“小誉。”
“怎么?”
楚时清捏碎一块米糕撒进池子里,引来一片鱼儿争食。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太过于担心你了,生怕你受什么委屈,”在醉花间他也一直让楼里的姐姐们帮忙照看陈誉,“你和宿骞江之间,就自己做决定吧。”
陈誉微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楚时清。
宿骞江强迫了陈誉,他把陈誉强行带走。
而他自己却是导致意外的原因,他欠了宿骞江,就像萧霁尘说的,还是算了吧,不要过多掺和,最终决定交给陈誉自己。
陈誉低下头,抿紧嘴唇嗯了一声。
他一向听楚时清的话,突然让自己做决定,让他有点慌乱,况且他才刚刚理清楚自己对宿骞江的感情。
半响,楚时清轻声说了句。
“小誉,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陈誉抿着嘴,“哥…我没事。”
楚时清浅浅一笑,“终于肯叫一声哥了,明明小时候挺乖巧,一嘴一个时清哥哥,怎的越长大越与我生分了。”
陈誉觉得他哥是和宿骞江待久了,现在打趣他的方式都一个样。
“楚公子还请不要在外多待,避免着凉。”陈誉也学着膈他一句。
倒也是实话,楚时清身子弱,稍微吹点凉风就犯病,可他又偏偏耐不住热,在醉花间的时候也爱到秦淮河边去吹河风散热,今日天热,他特地到院里吹凉风。
楚时清伸出手,矜贵的很:“你哥弱不禁风,快拉我一把。”
陈誉白了他一眼,还是将他拉起来。
楚时清看着比自己矮个脑袋的陈誉笑骂:“管起你哥了…放心,吃着药呢。”
他看着陈誉严肃的模样,有点乐,小孩子家家挺会管人。
“你知道的,我这是老毛病,也吃着药呢,倒也真的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楚时清哄着人,“风没把你哥吹死,倒先被热死。”
他说完,还是老老实实进屋去,陈誉虽然听他的话,但有些事上他拗不过陈誉,比如让他按时喝苦的要命的汤药、不准他吹凉风…
两人进屋去,陈誉自觉的去找了把扇子站一旁帮楚时清扇风,楚时清看着他熟练伺候人的动作愈发心疼。
改了好几次都改不回来,固执。
索性就依着陈誉的习惯,让他伺候自己。
楚时清:“最近不怎么见萧霁尘。”
陈誉:“听陆北说是有事要处理,回萧府了。”
楚时清听后大抵猜到,估计是回去当“不孝子”去了。
“不孝子”萧霁尘此时跪在他爹面前挨打。
“你真是想气死我!还把男娼带家里去!”萧成这一次气得比上一次还厉害。
柳容茹在一旁不敢说也不敢劝,看着自己小儿子挨打默默心疼。
“这次别想着喊你哥回来护着你!”之前打过一顿,这次打的手法很熟练,一打一个准,只伤皮不伤筋骨。
“萧霁尘你他娘的是要翻天吗!”萧成气得满脸通红。
萧霁尘:“爹,我娘还在旁边。”
“我!!我打死你!”
萧霁尘跪着,看上去比上次还可怜,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浑身都在颤抖。
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萧府二少爷,以前割破个手指全府上下都跟着心疼,现在被亲爹打的皮开肉绽。
“爹…”萧霁尘声音很低,“霁尘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就这次…您原谅我吧。”
鞭子突然抽到他背上,萧霁尘闷哼一声,“爹…此生非楚时清不可。”
“那是个男人!!是个男娼!!”萧大将军要气出病来。
他气啊,萧家到他这怎么就出了个孽障啊!
“男人又如何,男娼又如何。”他抬头看着他爹,“爹…这辈子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倒不如一死。”
萧成的鞭子落下,萧霁尘便倒地不起。
陆北看穿了一切,他家少爷真是疯了。
“少爷!少爷!您不能死啊!!”他这个陪衬得做到位,不能辜负他主子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