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浮现出希冀的光:“姐,你回来了,对,你现在已经是顾泽许的未婚妻了,找顾泽许,快找顾泽许,你嫁给他我就是他小舅子,他一定不会放着我的事不管的。”
姜父是唯一没有起身动作的人,他仍旧坐在原地没动,眉头皱成小山,却语出惊人。
“找顾泽许没用,这只股当初还是他爸推荐给我的,比起我们家,他家买的只多不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能堵上窟窿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心来管我们。”
一话落下,姜母和姜世成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姜父迟疑着又道:“不过,也许找黎东廷,他能解决我们眼前的麻烦。”
姜白鹿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她惨白着脸摇头。
“不,不能去找黎东廷。”
她不想再跟这个人产生哪怕一星半点的关联!
“你在说什么胡话,黎家是我知道的唯一没买这期股的人家,他们家底本就丰厚,此时一定还有余钱,我们就借一点,就一点,把你弟弟的窟窿补上,黎东廷一定不会拒绝的。”
姜父皱眉把姜白鹿的话反驳了回去,他没意识到自己女儿一瞬间变得无比难堪的神情,拿出手机给黎家打去了电话。
黎东廷倒是松口很快,姜世成只挪用了七十万,这笔钱可大可小,在血本无归的姜家眼中重如泰山,在腰缠万贯的黎家眼中却不值一文。
电话里讲不清楚事情,他提出要上门拜访,姜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
姜白鹿无法控制自己父母的行为,神情凄楚地回房,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全是来自顾泽许。
她眼眶中的泪再次翻涌而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尖锐的光,姜白鹿骤然起身,快步跑出了姜家,直奔药房,买完并吞服了事后避孕药后,她才蹲下身在街角抱紧自己,埋头痛哭了起来。
发生这种事,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无法把这种难以启齿的痛苦对人说出口,让人来帮她想个主意。
距离她不到一百米就有个警察局,姜白鹿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却举步维艰。
报警吗?她不敢。
她到现在才明白,那些强奸案的受害者到底都忍受了多少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又是多么的有勇气,才会把自己的伤口一次次地在别人面前揭开,去为自己寻求一个公道。
可是她不能,姜家和黎家还有顾家,都算得上是上流圈层里的知名人士,她不能因一时的任性,而让这三家沦为舆论的风口浪尖。
更何况姜家如今还有求于黎家,她就算有千万种委屈,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去!
“鹿鹿,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顾泽许的声音突然响起时,姜白鹿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等抬起头,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这个人时,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和控诉,看着这个让她一度深爱和信赖的男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顾泽许被她打的人都蒙了,无措地捂住自己的脸,却在发现姜白鹿在哭后,又松开手转而变成了给她抹泪。
“怎么了鹿鹿,为什么哭成这样?还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忽然想到什么,怔怔解释道:“我跟魏佳什么都没有的,我们之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昨夜他送魏佳回家后,魏佳想要扑过去吻他,他也是在那一刻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皱着眉把人给推开了。
魏佳是他留有遗憾的初恋,可他对她的感觉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了,姜白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现在和未来。
他在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同时,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她家,然后又回到包厢去找姜白鹿,可是那时候包厢的人都已经散了,他给姜白鹿打了电话,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没打通。
他心烦意乱了一整夜,清晨出门却正好在上班的路上遇见姜白鹿,看她那么难过,他心里也难受极了,赶紧上前为自己做出了解释。
姜白鹿听到他的话后反而哭的更绝望。
顾泽许,顾泽许,顾泽许。
要不是他对她的放任不管,她怎么会遭遇昨晚那样的事?
可哪怕是这样,她却仍然爱他,也就是这份爱,让她愈发地无法面对现在这个残破的自己。
“我们分手吧。”
姜白鹿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抽泣,颤声扔出这一句话。
顾泽许愣住了,阳光一样俊朗帅气的面容上闪过一缕错愕,随即便是慌张。
“鹿鹿,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他紧张地皱了眉头,握着姜白鹿的肩膀,要她看着他:“我们昨天都订婚了,只要你想,随时都能举办正式的婚礼。鹿鹿,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在那样的时候离开你,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人都该有一次犯错被原谅的机会,顾泽许并没有觉得自己昨晚抛下姜白鹿的行为是什么大错,却不知,姜白鹿的世界已经因为他的无心之失彻底坍塌。
她哭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