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么?”
萧胜踢了踢吴难的鞋。
谎言像雪球,越滚越大。萧胜的追问让吴难没能力回答,拿过一旁的大衣起身要走,萧胜没有再说什么,但吴难不用回头也知道萧胜在看他,这让他忍着胀意提速离开。
男厕镜子里的人假发有些凌乱,先前被萧胜压住牵扯到头皮都有痛感。
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该去男厕还是女厕,掀掉帽子吴难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疲倦的难以对焦,红扑的脸蛋气色却鲜活。
吴难掏出手机,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萧胜发表完致谢词又和他做了四十分钟。
而他也收到了几条来自五分钟前接连发送的短信。
‘那个上台的学生弄你后面了?’
‘难难走路腿软的样子被插狠了吧’
‘今天暂时先放过你,东西都扔了吧,把内裤也脱了,屁股泡在别人的精液里我不喜欢’
强奸犯仿佛无时无刻都能监视到自己,吴难不再误认为是一场无差别,而是有预谋。
他的所谓放过也不过是因为吴难身体里有别人的东西,而他不喜欢。
吴难努力回想初高中身边的同学,或是大学曾经在A高读过书认识的人,明明寥寥无几只手可查,然而排除后一个空白的数字失去全部头绪。
‘丢在二楼男厕最里面的隔间垃圾桶,我会检查’
吴难靠在水箱上,垃圾桶里是沾着精液刚脱下来的内裤。
假发丝袜和口罩一并丢在水池边的黄色废物箱里,开水随意抹了下脸,吴难把自己锁起来。
如果反抗不顺从强奸犯的话,刀子割在皮肉上只有一瞬间的功夫,他有机会夺过的几率小于百分之十,而吴难怕死。
苟活也要活着,再多一次被侵犯而已,何况这是他有可能看清强奸犯的脸。
究竟会是谁?
等了会忽然有人推开厕所的大门,随后最外间的门有开合的声音。
一扇一扇,越来越接近……
吴难挺直脊背,僵的全身绷紧,死死盯着门板的方向。
那人搭上门把手用了些劲,锁上的门被推开一条空隙,撞回门框的动静大到四周都震了震,吴难喉口紧涩,他极力抚平颤跳的心脏。
“吴难?哥?是你在里面吗?”
失落和焦虑,吴难把门打开,萧胜出现在他的面前。
“担心你会不方便,所以一直跟着。”萧胜边说边看时间,“你这么久没出来,我只好进来看看。”
“我还有事……”胯下凉风吹过冷嗖嗖的不自在,吴难欲言又止。
萧胜轻轻蹭了蹭鼻尖,“等你忙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而萧胜认定了吴难会拒绝,他补充了一句,“正好有事想找你谈。”
吴难嘴唇颤了颤,实话说不想和萧胜一直纠缠下去,但对方想得到解释,颇有种等下去的错觉,而吴难不可能单方面躲一辈子,对萧胜不负责也不公平。
注定今天等不到那个男人。
“……好。”
吴难掖好外套先一步走出去,萧胜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内裤。
难难真乖。
潮红的脸又淫荡又可爱,咬了半天玩具的嘴颤的厉害,说话沙哑的可怜。
只有萧胜知道,那件长到小腿的大衣里,吴难正光着屁股什么都没穿。
……
吴难还穿着外套拘束的坐在自家的客厅沙发上,萧胜跟着他回到了家,窘迫的心境下甚至连水都忘了倒。
直接从招待变为谈判。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嘴都不会,两人静坐了会,还是萧胜先打破沉默。
“我分手了。”
萧胜上来就吓了吴难一大跳,反应迟钝到一时没理解分手是什么意思,后知后觉萧胜和严书分手了,因为什么事,吴难心存侥幸还不敢笃定,但很快萧胜在帮他确认。
“对他而言,我就是出轨了,严书适合比我更好的人。”
指甲掐进掌心刺痛不已,“是……误会,你没有背叛严书,对不起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别分手……”
那样罪魁祸首的恶行直接扣在了吴难头上,他只能一味的去道歉。
“什么误会?”萧胜语气明显冰冷,“你有男朋友还承认喜欢我,明明可以拒绝却什么都不说,真的说误会吗,难道只是寻求刺激,哥就这么随便轻浮?不是谁都跟你一样……”
“……或者你故意穿成这样,是在诱奸我。”
萧胜说的慢,话里话外意味深长,吴难听不下去差点急的要站起来,他慌忙打断,“不是的!”
萧胜低沉的异常,一字一顿告诉吴难,“没关系,反正我分手了,哥不是第三者。”
“萧胜!我当时没办法说话……”吴难说完自己都恍惚在怀疑真实性,萧胜毫无情绪“嗯”了声,显而易见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