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乔还真就说到做到,韩二想亲白乔不给亲,韩二抱白乔但因为他力气太大白乔抵抗不了索性放弃,韩二装可怜跟人央求,柔声哄他白乔也坚决不说话,韩二简直哭笑不得:“娇娇,真错了,相公……相公,别不理我了……”
白乔哼一声别过脸不看他。
韩二又耍无赖把白乔的脸扭过来,讨好地想亲上去:“相公,我真知道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追着黏着哄了好一会,白乔脾气也软,被韩二这般好声好气的也使不出什么气了,韩二亲过来时半推半就不拒绝了。
白老爷在货运行里放了消息,说要在府里设宴,请货运行里的一众人都过去,没说为了什么,但货运行的人都心知肚明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来这么一出。
宴会当天,整个白府很是热闹,宾客往来门庭若市,货运行的人总共来说可不少,白府设下好几十桌,用来招待的菜品也不含糊,可见用心。
白老爷面上带笑招待宾客,还把韩二带在身边,什么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于是就有人猜今天怕不是和这韩守乔有关。
傅生坐在木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杯子,抬眼间突然就被一抹瘦小但急匆匆的身影吸引了。那小个子穿梭在人群中也挺灵活,来回跑着给桌上传菜,看着捧着盘子那白净小脸上一副如临大赦的样子,被烫的手指都红了不敢放手,等安安稳稳放到桌子上之后才像是缓过来劲儿似的被烫的跳了几下。
傅生看着裴齐,眸中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变得活泛起来,甚至数起来裴齐上了多少道菜也不觉得无聊。傅生默默看着,直到裴齐端着菜来到自己面前的桌子时他突然直起腰,趁裴齐放下盘子往后退时不动声色伸出脚。
“小心!”
裴齐脚下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向后仰倒,这时他突然感觉腰间被什么圈住,接着就稳稳地落在一个怀抱里。
在空中那一会裴齐直觉自己要摔,本能地紧闭上眼睛,在被人抱住之后,裴齐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双眸。
那眼睛里有笑意,揶揄,取笑,看热闹,裴齐一时拿不准是哪个,而腰上传来轻微的触感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裴齐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从傅生怀里跳起来,一开口就是急急忙忙要认错:“对、对不起!是我太笨手笨脚,我、我……”
裴齐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什么,反而是在傅生带着玩味的注视下愈发难堪,周围人也听到声响看过来,裴齐满是无措,干巴巴站着低下了头。
傅生轻笑一声:“是我看你要摔下去才接的你。”
裴齐刚要道谢,就听见傅生言语直白道:“但你撞疼我了。”
裴齐大惊失色,因惊诧而瞪大的双眼袒露出此时他的情绪,还不懂白府的规矩,此时慌忙摆着手:“我不是有意的……很严重吗?我去给你叫大夫……”
“等等,”傅生叫住他,面色带着艰难地揉了揉手腕,而后对着裴齐宽容一笑:“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可能要拿不了筷子了。”
裴齐心里一边埋怨自己的无能一边又对傅生愧疚,干巴巴杵着看上去很是无措。
“这样吧,待会你来伺候我,我来宴席,总不能不动筷就回去吧?”
裴齐听着傅生的话,觉得有道理,刚要答应,又想起自己的活还没干完,一时间又很为难。傅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叫了一旁的下人来给自己身旁加个凳子,一脸悠闲地叫裴齐:“过来,坐这。”
裴齐由于紧张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摆,和傅生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大人、我、我还有活没干完,能不能……”
傅生干脆利落:“不能。”
看着裴齐憋红的脸,傅生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他,但莫名泛起一丝捉弄得逞的快意。
裴齐皱着脸不动:“大人……”
傅生看向一旁的仆从,说:“他的活不用干了。”
又把视线移向裴齐:“这下行了吧?”
裴齐局促无措,点了点头动作僵硬地坐在傅生身旁的座椅上。
傅生把自己的手伸到裴齐面前,一脸理所应当:“手腕疼,给我捏捏。”
裴齐愣一下,捧过傅生的手动作很小心地揉捏手腕。
傅生垂眸看去,裴齐正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小巧的鼻尖,嘴唇抿着,一声不吭的,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低着头,不说话很乖顺的样子。
手腕上传来轻轻浅浅的触感,这点力道跟猫挠似的,傅生深吸一口气,随意问着:“叫什么名字?”
“裴齐。”
傅生嗯一声,又问:“在白府过得惯吗?”
裴齐动作一顿,心里突然蔓延上了苦涩,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无论是孤苦伶仃,寄人篱下还是背井离乡,都没有人问过他,因为他的存在本来就无足轻重。
恍惚间,下巴被人捏着抬起,只见傅生微皱了皱眉:“在白府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