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好像只有在韩老农走的时候才掉了眼泪,韩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抱着白乔时内心里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翻涌,时而酸酸涩涩时而饱涨充实,老爷和夫人一直说是自己救了少爷,但好像,他也是被拯救的那个人。
再抬起头的时候韩二面色无异,那些莫名的眼泪好似没来过一般,但白乔知道并不是,因为他感知到了每一滴眼泪的去向。白乔也知道韩二这番是因为自己,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能以最笨拙的方法——抱住韩二仰起头吻上他来安慰他。
这一夜之后两人更是比从前爱黏在一起,韩二还以为不会被老爷和夫人发现,殊不知夫妇二人早就瞧出了二人之间的猫腻了。
一次夜间白夫人想了想提议:“老爷,不如就把咱们娇娇许配给韩二,本来娇娇就是韩二救回来的,现下两人情投意合,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谁知白老爷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我偏不提,想娶我的娇娇还要等我先开口,我们娇娇可不上赶着,他韩二不提,我也不提,看谁耗得过谁。”
白夫人听过啧一声:“你怎的这样想?当初还是你把韩二留在府上的。再者说了,那时娇娇病的那般严重,韩二一来就好了,后来你也看见了,韩二一不在身边,娇娇的病又反复无常,现在两人天天在一起,你看娇娇哪还有生过病的样子?现下两人又互生情愫,要我说啊,这就是命中注定天造地设。”
白老爷拉过白夫人的手:“哎呀夫人你不明白,当时是为了救娇娇,可现在不一样啊,我若说把娇娇许给韩二,韩二应下,那只能说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可我不想,这是娇娇一辈子的事,万万不能草率而定,我要的也不多,只要让我看到他的真心,让我知道把娇娇许给他不会后悔,这便足矣。”
白夫人沉默了一会,想着,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点点头,夫妻二人这就一致对外了。
在白乔这阵子的帮助下,韩二已经可以自己写字了,虽然并不规整美观,但至少能看得过去。当然韩二写的最多最好的还是白乔的名字,其次才是自己的。
这些日子两人腻在书房,由白乔教着韩二认识了不少的字,只是写的功夫还差点,但至少已经不是一个字都不识的大老粗了。由于来到白府与白乔夜夜同床,韩二现在也知道爱干净了,身上的衣裳除去干活时总是整整齐齐的,况且白府也给他添置了好些的衣裳,也有白乔私心单独给韩二做了几身好的。
现下白乔看着韩二,黑亮的长发被端正地束在一起,古铜的肤色配上韩二轮廓深沉的面容,此刻正握着笔一脸认真,白乔看着韩二的侧脸无端心跳开始加快,想着韩二和刚来府上那段时间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韩二实在没办法忽略白乔过于灼热的视线,待写好一个字之后放下笔,扭过头看白乔,却看到白乔红着脸咬着嘴唇直直地看着自己,韩二俯下身凑近白乔问:“少爷,怎么了?”
令自己心动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白乔没出息地脚下一软,看着韩二实话实话:“二郎……你好像……变好看了……”
韩二忽的一笑,挑逗一般勾起白乔的下巴,问:“那少爷会喜欢吗?”
“嗯……”白乔垂下眼眸,有些羞涩于和韩二对视,“喜欢……”
韩二高大的身形又放低了些,言语直白说道:“我想亲少爷。”
白乔向来对韩二纵容,点着头同意了,于是青天白日里,韩二把自己名义上的主子按在书桌上将人亲的喘不上来气。
亲完之后,韩二用指腹擦去白乔唇边溢出的水液,语气颇为苦恼:“可惜,少爷一直以来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都没有办法比较。”
白乔被哄的嘴角控制不住挑起,却还是故作矜持嘟囔了句:“哪有。”
韩二握着白乔的手腕放在嘴唇,低头轻吻了一下:“于我就是绝色,天下人都比不过。”
白乔在转头去望窗外的时候嘴角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被韩二看到了,故意问:“少爷笑什么?”
在书桌下白乔挠了挠韩二的掌心,语气轻快:“笑……木头开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