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367年。
临近神诞日,是整个冬季最为寒冷的一天,据说那日是新神的诞辰,被所有种族称为圣日,商店里早就布置了许多富有节日气息的装饰品,橱窗上挂着魔法做成的彩灯,在严寒的冬日充斥着魔幻、热闹的氛围。只有在这一天内,新神会降下赐福驱散邪恶,大地上再也见不到四处游荡的魔兽,除了不可饶恕的十恶不赦之事,人们无论犯什么错都是可以给被原谅的。
草地和屋顶的砖瓦皆被一层薄霜覆盖,街道两边堆着新扫出的雪,人们纷纷穿上厚重的斗篷,将兜帽遮的低低的,露出打颤的下巴,铅灰色的天空一直要等到八点以后才能见到微弱的日光,但一大早城市里的广场上驻足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鳞次栉比的商店里熙熙攘攘,即使是幽暗狭窄的小巷也开始了新一天采买的人潮,他们有精灵、半兽人和人鱼,还有少数披着黑斗篷的魔族,大多是从乡村涌进城市,参加一年一度的神诞日礼拜,他们穿着新做的鲜艳衣服随着人潮融进灰扑扑的天际下。
十点以后,铅灰色的天际泛起了淡淡的金,穿透厚重的云层落在屋舍上仍是冷冰冰的光泽,窗帘挡住了入侵的阳光,宽大幽暗的房间里一男一女交颈而卧,塞尔斯被生物钟唤醒从床上陡然坐起来,脖子上的项链还缠着厄休恩的头发,用力之猛狠狠的拽断了几根。
她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笔记本,睁着迷蒙的眼睛又从床头柜上摸索出羽毛笔,记录着今天的行程。
睡在她身侧的厄休恩被她的动作惊醒,略微不悦的睁开眼睛,赤裸结实的臂膀从被子钻出来揉着发疼的头皮,顺带轻轻抓了抓她的头发表达不满,塞尔斯连忙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厄休恩扬嘴一笑,撑起身体准备给她一个回吻,可她瞬间低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无视了他的爱意,他的脸阴沉下去,一语不发的盯着她柔和的侧颜。
12:00-15:00陪瑟兰因吃午饭、讨论人生。
15:00-17:00与尼尔加打羽毛球。
17:00-19:00和阿林斯修整海底花园。
19:00-第二日9:00找乌洛安睡觉。
她不时耍弄着手里的羽毛笔,一边写一边默默叹气,排的满满当当的日程连给她喝口果汁的时间也没有,更糟糕的是还不可以使用分身,足以让她失去了很多有趣的乐子。不过明天是她的休息日,她要去小酒馆里好好放松下,听说来了几个托内几亚的舞娘,在巨大的玻璃钢内模仿人鱼的装扮,跳艳舞。
除此之外,最近有个可爱的少年日日向她祈祷,或许她可以帮帮这个迷途的羔羊,为他指点迷津,她一向珍惜和男信徒难能可贵的时刻。但为了家庭和谐,这当然得瞒着五位丈夫。
对于他们小心眼这点,塞尔斯一直耿耿于怀,这都什么时代了,早就迈入了新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已婚男女追求刺激的生活。而他们仿佛还活在旧世界一样,守着刻板枯燥的规矩。
厄休恩盯着她半晌,幽暗的眸子阴鸷沉沉,为他漂亮的脸蛋添了一抹猛禽式的犀利,他渐渐失去了耐性,从她的手里夺走了羽毛扔了出去,压低了沙哑的嗓子:“今天都行程都安排妥当了吗?”
“当然。”塞尔斯知道不能冷落他,扑了过去把他摁在床上狠狠的吻,可怜的厄休恩,妻子一从他床上爬起来,就要去和别的男人共进午餐。
被子里又充斥着两人黏腻的喘息,他的嘴唇被咬的又红又湿,眼神迷离,雌雄莫辨,一副被蹂躏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仍是执意伸出猩红的舌头想钻进她的嘴里,塞尔斯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能全部浪费在床上,所以她竭力避免他挑逗自己的欲望,想结束这个吻从他身上爬起来。
他抬起两条肌肉饱满的大腿夹住她的腰,她的腰肢被卡在了半空中,如被折断羽翼的飞鸟,无力的掉落到他的身上。
“唔......别.....”她顶出他的舌头,气息不稳,“别耽误时间,你知道的。”
“下一个是谁?”他双臂搂住她的背脊,让她躺在自己的胸膛上,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
“瑟兰因。”
“我一直想知道跟这种装腔作势的人待在一块,你不会觉得无趣吗?”
塞尔斯现在可不敢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另一个男人的坏话了,上次她对着尼尔加说阿林斯忧郁的像个老头子,还说他花钱如流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玩意,这段话又在男人们的吵架中,被尼尔加气急败坏的复述给阿林斯,甚至连神态和动作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她被阿林斯收拾的够呛,保证书和道歉书写了一箱子他才肯原谅他。
当然,尼尔加被她揍得五天都不敢出门。
塞尔斯抬起眼皮打量着他嘲讽的神情,厄休恩对其他男人的厌烦全写在了脸上,她小心斟酌着措辞:“主要是我太有趣了,所以不会感到无趣。”
他冷哼了一声,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对她抛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明天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