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那天,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风也大。我就隐身站在旁边,看着你出来。医生给你打了催胎药,因为你过了预产期,羊水破了,还没有出生的迹象。”
……你原本就不想来到这虚假的世上……
“你还是来了。医生拍你的背,你哭了……疼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疼痛,只喜欢毛绒玩具给你的触感,很安心。当医生看你下面,确认性别时,他犹豫了,最后说是个女孩。你妈妈很开心是个女孩,你爸爸看到你时,他的手在颤抖,也许从知道你的存在开始,你爸爸就决定努力。”
不过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不属于男女这两类,你只是一个长成这样的人,还是一个bug。
“我在你睡着时将你抱起,贴着我的心口,你往我怀里钻……我真想带你走,抚养你,送你走完这一生。我吻了你的额头,脸颊,小嘴,把你放回摇篮,轻摸你的脸,你戴着手套的小手抓住我摸你的手,我感受到了你的力量。”
可我不会带你走,对不起……
“他们给你取名Nomad,诺玛德。我想叫你Naughty,诺蒂,喜欢叫你小笨球。我小声地对躺在摇篮里,睡着的你说,我叫Deviant,蒂维恩特,你叫我小蒂蒂就行。”
“离开前,我再一次撤去隐身模式。抱起你,逗你开心,吻你,摸你。你主动贴近我,你对我笑了。”
“我想我是病了,病得不轻,却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深知我们的关系……我哭了,也笑了。”
“你听到了吗?”
我爱你。
蒂维恩特第一次睁眼时,诺玛德还是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它眼前漆黑,四肢只能挨着身下的床垫动,不过它的心情很糟糕,因为它被吵醒了,但没几秒又睡过去了。
蒂维恩特第二次睁眼时,它发现自己的两只小手好好看!旁边还有两个比诺玛德大两岁、三岁的孩子,这时的诺玛德两岁。蒂维恩特连续醒了几天。有两个人让它叫爷爷奶奶,不过蒂维恩特的第一反应是我为什么要叫你们爷爷奶奶?它问了,没听清这两人的回答,蒂维恩特最后想的是——
我感觉不到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完全可以不用叫你们爷爷奶奶。
蒂维恩特小团子一个,一日不打,真上房掀瓦,从屋顶上跳下来,砸了路人。它在地上乱窜,像个小陀螺,难免会做出点被人赶走的事,并说出点它的想法。
“原来你长这样。”小团子抬头看着上厕所的某人说道。伸出小手想抓住那根棍子仔细瞧瞧,结果人惊慌地边穿裤子边拎起它跑到诺玛德的爷爷奶奶面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只是长成这样而已。哪里不一样啦?我看你们下地干活全都一个样。”小团子蹲在墙角画圈圈嘟囔。
反正就是一样!!!
“我要开这个下地干活!”播种器晃晃悠悠地飞起,上面坐着一个拿着遥控的小团子。小手朝前方一望无际的农田一指:“出发!”
“耶——”
播种是播种好了,不过播种器承受了太多它本不应承受的份量,一突一突地下降,啪!落地。小团子坐在播种器上,动着屁股,小手拍遥控,很奇怪为什么不飞了,迎接它的是爷爷奶奶有点生气的神情。
“我要耕地啦——”小团子坐在耕地机上,呜得一下,好了,好好的地被它差点搞砸了,它感觉在浏览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装得很正经。它被人拎到田边,不允许它下地,只允许它到一边除草。
“我要下地干活——呜啊——”小团子一个人站在田边哭嚎,手上抓着装午饭的空间包,它现在只是个端茶送水,除草除虫,收集箱开回去,加工车开来开去的小团子,下河摸鱼抓虾螃蟹河蚌田螺都不许了。
呜呜,我要玩。小团子捧着碗吃饭,气呼呼地看着在地里忙碌的人。它把碗放回到空间包,抱成团,继续气呼呼地看着,然后扭头不看,看向右边。
就是在这个时候,群星首次汇聚。
小孩看到几个黑漆漆的洞在远处的屋子上,呼吸渐渐停滞。小孩想从那里跳进去,里面应该深不见底,黑漆漆,小孩会在坠落过程中闭上眼睛,长眠不醒。小孩站起来,朝着右边跑过去,埋怨怎么还没到。跑到中途就没力气了,躺在地上睡觉。最后还是被爷爷奶奶带回家。
一次,蒂维恩特醒来时,发现自己笑个不停。它问为什么,爷爷奶奶说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可它说不记得,但就是开心,于是,蒂维恩特那天决定要全力记住自己今天干了什么。
今天打针了。奶奶说爷爷都没哭,所以不疼,可是那是爷爷,我是我,我觉得疼。打的时候真的很疼。我不喊叫后,奶奶说看,不疼吧。我很想喊我是哭累了,屁股还疼。
我知道“裤子”了,想穿。舒服,再也不穿小裙子了。
哥哥姐姐说屋檐下的冰好吃,很甜。我掰下一个舔了舔,有一点甜。我想让哥哥姐姐也尝尝,但他们跑了。
我知道什么是结婚了。于是我抱住姐姐的小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