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将枪、大型球棒放进背包,这根木棒他尝试过,只要用上全力,足以撼倒一棵小树。
他玩闹时摸过家里的手枪,但这感觉和现在全然不同,他下决心要去杀人,手枪不再是玩具,而是凶器,带着它就像带着定时炸弹,导致Finn一整天浑身发颤,把身上的血色都一齐颤了出去。
死党们早察觉出这阵子Finn太不对劲,魂不守舍的,今天更是像得了绝症,中了剧毒。
“Finn……你要不要请假好了?”
Finn紧绷着嘴唇,他近日很少笑,脸颊也消瘦进骨骼里面,不再是以前那个狂妄开朗的帅小伙。
Finn抓起书包,沉甸甸,犹如千斤重量。
“不用。明天见。”
Finn道完别,头也不回,爱慕他的几个女孩尤其难过,更摸不到头脑。Finn要是光明正大追什么人,她们倒有迹可循,可是Finn怎么跟中邪了一样?
“……好吧……明天见。”
池霖听到谨慎细微的叩窗声,他缓缓睁开眼,正看到Finn站在窗外的阳台上,贴着落地窗看着自己,表情带着脆弱的希冀。
这小鬼没少这么干,顺着水管、栏杆、窗槛爬上来,拿一束小白花站在阳台外,像个傻子不讲话,就这样痴呆地看着池霖。
池霖从躺椅上下来,也贴在落地窗前,和Finn仅有透明的六厘相隔,Finn把小白花放在窗脚下面,再起身时,垂着头,只把头顶棕色卷毛给池霖看,不敢再和池霖对视。
他扣着书包背带,紧到指关节发白,身体也是紧张地发颤的,他在池霖面前总是大脑空白,这对他有一定镇定功效,让他不必去想书包里装着的凶器。
Finn要比池霖高很多,池霖只得撑着窗户踮脚,将吻隔着玻璃印在Finn嘴角,Finn整张脸都红透了,可忍不住贴得池霖更近,但嘴角感受到的只有冰凉的玻璃而已。
Finn看池霖的次数越多,他就越想要碰到他,摸到他,得到他,这股炽热的感情上升为一种个人英雄主义,并在今天坚定不移,Finn第一次在池霖面前开口:
“我会救出你的。”
池霖静静地看着Finn,心里琢磨着,“救”走自己,无非是要自己成为他的鸡巴玩具,把舒让对自己做过的都切实再对自己做一遍,他和诸多男人间,无非就是这种关系了。
池霖一点没有感激感动的样子,让Finn有些挫败,但池霖凑上来,伸出粉色舌尖,照着Finn下颌的线条描摹一遍。
Finn呼吸困难,和这妖精神使呆在一起,总是挑战着他的生理心理,稍不注意,就要溃不成军。
他皱着眉,无意识地抚着窗户那边池霖使人堕落的脸蛋,郑重承诺:
“等我回来。”
Finn跳回一楼,头也不回,他其实疯了一样想回头,看看池霖什么表情,有没有看着自己,有没有露出感动的神色,但Finn自认为今天的表现终于比以往好多了,甚至表现得像个男人,潇洒又利落。
这样才可能比得上那个将池霖据为己有的危险男人吧。
他总是在池霖面前洋相百出,要么被他诱惑着在窗户对面撸管,把阴茎贴在玻璃上磨蹭,借以假想蹭在池霖身上。
池霖也会满足他的淫欲,对着他手淫,让他近距离看清他的手指在阴道进出,看清那些流出的水渍。
Finn总是在这种视觉攻势下即刻缴械,难以把控精关,射得委屈又难过,池霖也从不安慰这个想碰却碰不到的男孩,大张着腿嘲笑个不停,从第一次到现在都是这样,让Finn觉得自己在被他耍着玩。
可就算这样,Finn也还是忍辱地来找他,并堕落得彻底,直到今天坚定了杀掉主人,救走他的念头。
他一边惶恐地蹲点,一边自我安慰式天真地想着,等他救走池霖,就带他找到家人,他们一定会感激他,然后他就有了更多和池霖见面,和池霖……接触的机会。
那个男人一向独自驱车过来,最近时间很准时,晚上八点左右,Finn就在路口树后蹲守,手里小巧的手枪已经被汗水浸得滑溜溜,他心跳如鼓,不肯思考失败的后果。
Finn看手表的频率已经到了疯魔偏执的程度,七点五十九分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四十一秒——
八点。
八点一分。
那熟悉的黑车没有如期而至,Finn却松了口气,旋即陷入更大的紧张情绪,脊背弓得像蓄势待发的弦。
他恍然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剧烈撞击的声响,还有痛吟,几声哑了的惨叫。
Finn简直要引发心脏病,他呼吸过度,浑身脱力,但强撑着往那可怖声音地走去。
Finn探头看,顿时成了和墙壁紧贴为一体的雕塑。
他看见这巷深处,那个西装革履、总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正机械地摔着车门,一颗人脑袋就夹在车门缝承受金属车门的